“快起来,把衣服换了..”淑华刚擦完陈岚儿的脸,又开始操心她的衣服了。
“哎呀,好麻烦哦。”陈岚儿嘟着嘴巴躺在床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淑华只好半跪在床上帮陈岚儿打理好衣物。
渐渐的,陈岚儿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一阵平稳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哎...”瑟瑟悄悄探出头来,用极其小声的声音的说道。
淑华一瞧见瑟瑟就慌忙摆了摆手走了出去:“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怎么不能来,你现在是飞黄腾达了,跟了一个好主子,就牛气的不行?”瑟瑟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说道。
淑华则是低着头一副奴人的模样。
“这是皇上的寝宫,不可随意进出,若是被发现你可要吃不着兜着走。”淑华瞧了瞧瑟瑟的模样,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可不管,你答应会帮我的。”瑟瑟捏着手上的玉环戒指傲慢的说道。
淑华拉着瑟瑟隐入一个暗角,捏起瑟瑟的手指说道:“你是不是又偷东西了?”
“偷?什么叫偷啊,这是我应得的,反正她也用不着就当送给我了吧。”瑟瑟甩开淑华的手摆弄着自己偷来的首饰。
“这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能拿。”淑华说什么都要将她手上的戒指脱下来。
瑟瑟自然是不愿意,一边掐着淑华的手一边哀怨的说道:“若不是我投胎生错了人家,我至于做这些小偷小摸的吗?归根结底,这都是你的错。”
“对,这是我的错,瞒着所有人生下你,你却瞒着我入宫?”淑华看着瑟瑟,眼中泛起了泪光。
可是瑟瑟丝毫不在乎淑华的感受,推了推淑华的肩膀态度恶劣的说道:“入宫有什么不好的,吃香的喝辣的,若是能被皇上看到平步青云,何不乐哉?”
瑟瑟拿起手上的帕子含蓄一笑,像极了宫中的娘娘。
“你以为皇上会看上你这样的粗使丫头?”淑华为了反驳瑟瑟的胡言乱语不得不这么说。
“你是粗使丫头,我可不是,你才三十出头,就有了我,到头来还不是孤苦无依一个人,黄土无人掩。”瑟瑟用最恶毒的话来刺激淑华。
淑华只觉心中一阵刺痛,像是千万个锥子扎进了心里。
“不管怎么样,到了二十岁你就出宫去,不要再留念宫中。”淑华伸手擦去落下的眼泪。
粗糙的老茧在布满皱纹的脸上拭去,区区三十岁却已经活成了人老珠黄的模样。
“我说了,我要做娘娘,你还是听不懂吗?”瑟瑟抓起淑华的手,情绪激动的说道。
“不行..我不会答应你的..”淑华一边挣脱瑟瑟的纠缠,一边拼命的摇头。
瑟瑟将淑华的手腕都抓红了,可是她还是不想放手。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让里面的那个不得好死!”瑟瑟狠戾的双眼扫射过屋内。
屋里的人就是陈岚儿。
“娘不能看着你走上歪路啊!”淑华无力的蹲了下来。
瑟瑟同样也蹲了下来,她帮淑华整理了耳边的发丝继而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你若是还想当我的娘,你就按我说的办。”
“我只是个奴婢,我能帮你什么?”淑华的肩膀被瑟瑟用力一压跌坐在地上。
她无助的看着瑟瑟的背影,瑟瑟的目光逐渐阴冷:“机会总是人来创造的,皇上若是来宫中了你便在墙头挂起一个纸鸢,我在合欢宫一眼便能看见。”
“机会只有一次。”淑华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哽咽的说道。
“不...可以有无数次,我还有四年的时间。”瑟瑟一边尖利的笑着一边用手绢捂着嘴巴。
看上去还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虽然什么都与娘娘一样,却有着天差地别的感觉。
“瑟瑟,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啊...”淑华是个心软的人,她虽然嘴上不肯松口。
可是哪件事不是为她安排的妥当,否则,依照她的性子非得闹的鸡飞狗跳不可。
——合欢宫
“我的玉环戒指呢?”张乐渝一扫而空桌上的瓷器。
瑟瑟跪在桌子旁边,瓷器哗啦啦的打在她的身上。
她低垂着头,不敢乱动,张乐渝一把捏起她的下巴问道:“我的戒指呢?是不是在你那里?”
“瑟瑟不知道啊,瑟瑟没有...”瑟瑟跪在地上泪眼汪汪的看着张乐渝。
张乐渝近乎疯狂的脸庞在瑟瑟的眼前一晃而过。
“若是你说实话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要是被我知道你偷偷拿我的戒指我一定将你的肉一片片剜下。”张乐渝言辞偏激。
把瑟瑟吓得不轻,她在内心挣扎,究竟要不要交出来...
就在此时,一道男声响起:“怎的这般大动干戈?近日疫情蔓延,国库正在亏损,还这般奢靡?”
亓官昱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瑟瑟一听到亓官昱的声音就将自己的手放在瓷器上割了好几道口子。
“瑟瑟这就收拾,还望皇上恕罪。”瑟瑟跪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着地上的碎片。
亓官昱看到瑟瑟手上的伤口只道了一句:“小心点。
瑟瑟心中欣喜若狂,还以为是亓官昱看上自己了,手上的动作更加迅速了。
走过亓官昱的面前还特意偷瞟了一眼,亓官昱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玉扳指,张乐渝才是目睹了一切的人。
“皇上恕罪,是臣妾操办不妥当。”张乐渝的本分礼数着实让亓官昱大吃了一惊。
这还是那日迫不及待想要同床的张乐渝吗?
在他的潜意识里张乐渝一直是豪放的女子,此番温柔如水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无事,就是来看看你。”亓官昱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温暖的话。
张乐渝只觉心中有股暖流,她浅浅一笑微微拘礼说道:“多谢皇上关心。”
“既然无事,那真便走了。”亓官昱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作罢。
张乐渝此次没有阻拦也没有闹情绪,只是淡淡说道:“恭送皇上。”
这让亓官昱十分不习惯,之前那个粘人的小妖精一下子就变成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
亓官昱低头一笑,摇了摇头不知是感叹人的变化,还是皇宫里的规矩把人框的正正方方,毫无意思。
——独角楼
“这就是我要带走的那个人?”张千屹掀了掀泥犁地身下的白布惋惜的说道。
“别乱动!”以韩拍了拍张千屹的手以示警告。
张千屹一时吃瘪,撅了撅嘴气呼呼的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