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大房这家人挺会花钱啊,这才几天,将近一百两银子,还剩不到二十两。
顾明忠脸色赧然,看着钱氏手里的二十两,心疼是真的,羞愧也是真的。
一行人到了镇上衙门,顾明忠还是有些担忧,再次嘱咐道:“弟妹,拜托你了。”
钱氏看了眼县衙大门,点了点头,这也是她第一次上公堂,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等了没多一会儿,里面的衙役出来叫几人进去。
县令一脸憔悴的坐在公堂上,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顾云,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顾乔氏,顾钱氏状告你偷她银两,人证物证聚在,你可有话说?”
钱氏一哆嗦,颤颤巍巍地扭头看向钱氏,她和杏儿在大牢里关了一夜,头发十分凌乱,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
杏儿也低着头,发丝挡住了整个脸颊,像是害怕别人看见她的脸。
“大人,民妇……”乔氏咬了咬牙,不知道该怎么说,承认罪行吗?显然她是做不到的。
县令眉头一皱,“本官劝你如实交代,避免遭受皮肉之苦。”
一听皮肉之苦,乔氏冷汗倏地下来了,脑海里闪过无数传言中的酷刑,她牙齿打着哆嗦,脸色苍白地看了眼钱氏,哀求道:“弟妹,我,我,我没偷你银子……”
“啪——”
县令有些动怒,正要开口呵斥的时候,顾涵上前一步,“大人。”
“你是何人?”县令视线落在顾涵的脸上,似乎想起来什么。
顾涵道:“回禀大人,在下是乔氏之子,这件事其中有些误会,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哦?”县令下意识地看了眼顾云,“说来听听。”
顾涵眼尖地察觉到县令的动作,心里微微一惊。
“说来也是惭愧,家母本想去找二婶借银两,无奈一家人目不识丁,忘了写欠条,恰好昨日家母与二婶发生了一些争执,家母言语过激,二婶一气之下报了官,这整件事都是误会,闹到公堂上来给县令添了麻烦,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
将偷银子转移到口角之争上,这就属于家事了,再怎么严重也不会判罪,这也是来之商量好的。
“是吗?顾钱氏,你可有话说?”
钱氏被点名,也吓得一哆嗦,她第一次上公堂,可没有顾涵那么淡定,她涨红了一张脸,哆哆嗦嗦道:“是,是这样……”
“岂有此理!”县令大怒,“你们当县衙是什么地方!说报官就报官,戏耍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钱氏噗通一声跪下,身子抖个不停,“大,大人恕罪。”
县令冷哼一声,气的他差点下令每人打几个板子,但是看在顾云的面子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罢了,念在你们是初犯,本官就不计较了,以后这种小事不要随便报官,否则本官决不轻饶!”
“是,多谢大人。”钱氏和乔氏连连磕头,外面等着看戏的百姓也都散了。
还以为有什么大案子呢。
顾云暗自松了口气,有关系还真是好使啊,要是她和县令不熟,肯定少不了一顿板子。
顾云心里更加坚定要抱紧县令的大腿了。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