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也看见了,他视线落在那玉佩上,“这是……”
顾云说:“这是琴姨方才给我的,我……还给你吧?”
顾云将她的手推了回去,“琴姨给你的,你收着吧,这枚玉佩我之前见过,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琴姨都舍不得当了它,这应该是琴姨最珍贵的东西了。”
顾云捻着玉佩端详了许久,这是块价值连城的帝王绿,成色什么的都是上乘,“这好像是半只鸟?”
“不是鸟,是凤,这玉佩应该还有另外一半。”大牛说。
“凤?”顾云心中一惊,普通百姓可不敢带这种玉佩。
“你看背面。”大牛提醒她。
顾云又将玉佩反过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背面是一条龙,并且还是双面镂空的雕刻,这种刁钻的工艺,还能制作成两半,与另外一半对上,绝对不是普通工匠能够制作出来的。
“大牛哥,琴姨,不对,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啊?”顾云人都傻了,起初她最多以为琴姨和大牛是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家,现在看来,她还是低估了。
能佩戴这种东西的,少说也得是个皇亲国戚吧?为何他们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顾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好像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剧情。
“是什么来历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叫顾靖了。”大牛认真地看着她,神色有几分忐忑。
他也害怕,害怕吓到顾云,害怕她离开,不再理他。
“对。”顾云回过神来,将玉佩藏进实验室里,露出一个笑容,“你现在是顾靖,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大牛暗自松了口气。
天色越来越晚,顾云没有回去的打算,她担心大牛一个人会胡思乱想,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刻,应该得有人陪着他。
燕儿回去也不知和钱氏说了什么,直到天黑她们也没有找过来,也算是默认了顾云留在山上。
大牛拿着木头在一旁给琴姨刻灵位,顾云则是在实验室把能用的稍微白一点的布料都拿出来,给琴姨搭了个简陋的灵堂。
两人一直忙碌到半夜,灵堂搭建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屋里燃着豆大的光亮,火苗在寒风中摇曳,角落里还躺着一具尸体,无论怎么看都格外的诡异。
大牛还在雕刻灵位,顾云依偎在他身边,本来已经昏昏欲睡,可每次都被冻醒,她真不知道大牛是怎么熬过这数十个寒夜的。
大牛见状,脱下了身上的兽皮盖在顾云身上,他问道:“你害怕吗?”
顾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琴姨,正常像她这么小的孩子自然是害怕,但顾云不是小孩,她不害怕。
她摇了摇头,“不怕,我这是冷。”
大牛抿了抿唇,默默将兽皮往她身上提了提。
顾云说:“大牛哥,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没事,我不冷,你快睡吧。”
“我才不信,你手这么凉。”顾云说着,将兽皮往他身上拉了拉,正好将两人全部盖住,尔后她靠在大牛的肩上,安心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