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玮带着几分无奈的说:“皇后,朕打了齐玥,你也打了,这事不必再提。”
“所以你要废后?”于初梦问。
玄玮立马说:“不会,朕答应过你,你永远是朕的皇后。”
“你答应的事太多了。”
于初梦瞥了他一眼,坐到阮薇床边,对她说:“阮妃,咱们以后见着齐嫔一定要躲着走,齐嫔是咱们惹不起的人。”
阮薇把那被褥掀开一点儿,露出泪流满面的脸,密长的眼睫都浸在水润中,咬着唇点了点头。
玄玮面露不悦,“皇后,你何必这样火上浇油的,薇薇心里不好受,你还同她说这些。”
“我当然知道她不好受,我感同身受,”于初梦瞪着他,语气有点冷,“不懂这种痛的人是你。”
玄玮知道她这是在说什么,这一击有点重,他哑然道:“你怎知朕不痛?”
多说无益,于初梦给阮薇擦了擦泪痕,温声细语的说:“你不要放在心上,伤了身吃亏的只有你自己,把身子养好,孩子还会有的。”
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很消极道:“再怀也担惊受怕的,那齐玥再来推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更伤身。罢了,咱们一起喝避子汤。”
“皇后!”
玄玮的声音里有点压抑的恼怒。
“怎么?”于初梦一脸无辜,“你不知道小产也很危险吗,为了避免小产,不怀孕有什么错?孩子留不住,好歹把命留住。”
玄玮被她气得脸色铁青,抓着她手腕就往外拽。
昭纯宫的宫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皇上把皇后从阮妃的寝殿里拽出来,拽进一间偏房里。
砰得一声,门关上了。
这间偏房是宫人住的,不向阳,灰暗的空间中,玄玮脸上的强硬之色尽数褪去,态度软了许多。
“薇薇方才小产,你说话别那么刺,对她没好处。”
玄玮握着她双肩,把她抵在门上,用商量的口吻道,“你知道的,没有齐承,朕活不到现在。当初你不也跟朕说,我们一起记住他的吗?”
当初尚是“我们”,她自然会那样。可如今他的救命之恩,跟她丝毫不相关。她甚至觉得,当初齐承就不应该救玄玮。
于初梦面无表情,“所以呢,齐玥就能为所欲为,没人奈何得了她?”
玄玮道:“朕不是当众责骂她了吗?若再有下次,朕不会轻饶她。你也知道,朕对她无半分偏爱,全凭她是齐承的妹妹而已,又长得像齐承。”
于初梦不太懂,偏袒跟偏爱有什么区别?结果不都一样?
玄玮想像从前那样揉她发顶,却只摸到满头冰凉的珠翠,于是他轻抚过那支皇后才能佩戴的凤尾钗,叹息道:“不许拿喝凉药说事,朕不准你喝的,朕想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
于初梦淡淡道:“无论哪个妃嫔生下孩子都管我叫一声母后,都是你我的孩子。”
“那不一样。朕要的是,你我的骨血融合在一起,世代绵延,千百年后仍生生不息。”
玄玮似乎不曾想到,这些话落在她心里是如何刺痛,继续道:“朕这一生什么都有了,就缺一个我们的孩子,一个就够。哪怕不是皇子,公主也好,只要是你生的,长得像你,又有几分像朕,朕就知足了。”
于初梦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实在不想听他讲这些鬼话,言归正传:“降为贵人吧,一点不处置实在说不过去,后宫要乱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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