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嘟囔道:“整日亲自抱在怀里,生怕旁人不知道她膝下有了皇子。”
生产那日特地事先调开了李嬷嬷,换孩子的事从头到尾都瞒着她,于初梦不信任她了。
“你是本宫身边人,就该管好你的嘴,大气一点,不要让人误以为本宫嫉妒贵妃。”
李嬷嬷从未被皇后这样当着外人的面呵斥过,低头难堪道:“奴婢知错了。”
同日分娩,一位皇子一位公主,外人总要议论的。
那些长舌妇们都说珠嫔拼命生孩子,却被阮贵妃平白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如今风头还要压过皇后了。
若是皇后身边人摆出那酸劲儿来,旁人更得议论得欢。
这片刻间,阮薇抱着溯儿走到皇后面前,把溯儿交给了身后跟着的奶娘,再恭恭敬敬姿态端正的向她行蹲礼。
于初梦离座亲手扶起她:“方才可是被人绊住了脚步?”
阮薇起身,道:“是遇上了于夫人,就闲聊了的几句。于夫人想要同皇后娘娘叙叙旧, 娘娘见吗?”
离开宴还有大半个时辰。
于初梦心想,总这么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就敞开了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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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宴殿百米处有座行云阁。
于初梦坐下来, 也很和善的对宴青凌道。
“坐。”
宴青凌并没有坐,站在她面前, 眼底一片愁淡乌云。
“初初,我应该都对你坦白,再由你决定能否再原谅我。”
于初梦寡淡的点了下头。
宴青凌道:“于家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宴家于我而言也是一样的。”
这种情感于初梦理解,就像垌楼在薇薇心里的地位,那一定是最重的。
宴青凌继续道:“我恨你父亲,并不只是他对丹阳的包庇,更多的,是他在我怀着你的时候,上奏弹劾了我舅舅,和我外祖父。有你父亲的弹劾,有温慧贵妃给先帝吹枕边风,我们宴家就这么慢慢的完了。”
当时她身边人很小心的顾及她的情绪,明知道宴家的事,却都在她面前,对于继昌的手笔避之不提。哪怕是她的太后姑母,明明心知肚明,也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她被所有人瞒着,直到丹阳找上门来。
宴青凌苦笑道:“凭我的能力,想要救宴家太难,若是让温慧贵妃所生的瑾王即位,宴家就再无喘息之力。姑母同我商量着说,把初梦许给别的皇子,于继昌便会换个立场站站。”
就这么,玄玮趁机而入,她身为母亲推波助澜。
“结果,我这女婿不守承诺,他一直在给我打着马虎眼儿,说宴家无人……我看清了他不是个好东西,可姑母这时候已经没了,我再无能够商量的人……之后我想,扶不起宴家,那就要于继昌死吧。”
“所以,丹阳会跑到皇上面前来揭发于继昌,跟我是有关系的,是我让丹阳得到了虚假的消息。”
“可是初初,我真的没想到皇上会对龙种下手。我见你小产悔不当初,更不敢让你知道这和我有关。”
“我只是想让一个,毁了宴家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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