垌楼的民风跟启元有些不同。垌楼的女子可以抛头露面,男子可以去追求女子,女子也能选择心仪的男子。
但有一点到哪儿都一样,没有大婚之前,男女之间必须止乎于礼。
大概是婚约的存在,让楚霖怀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错误的认知。他会当着别人的面就要搂抱她,四下无人时甚至强吻。
先前楚霖怀的我行我素,在阮薇看来是男人的洒脱,可后来他的不知分寸,落在她眼里就是个令人作呕的莽夫。
“我提出解除婚约,他说要跟我同归于尽,于是我把婚期一拖再拖。后来我主动来了启元,也有那么一点原因,是为了摆脱楚霖怀。”
于初梦很能理解她当时的处境,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宫里,对她而言就是噩梦以另一种更惊险的方式重演,这个男人只有死了,才会让噩梦终止。
如今总算是摆脱了。
于初梦替她松了口气,继续问:“玄玮呢,你对他动过心吗?”
阮薇扯了下嘴角,不屑道:“对他动心?凭他女人无数,还是凭他蹩脚的技术?”
于初梦噗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角挤出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过她的脸颊淌到嘴角。
阮薇赶紧侧身抱住她,手轻轻拍在她后背上,轻声哄着她说:“你那么好……是他不配,他是最不配的那一个。”
初入后宫时,阮薇有察觉到淑妃对皇后的依赖,也察觉到皇帝对皇后的例外。她想过啊,皇后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能在他们那里都是特殊的。
她也不解,皇后这样和善的人为什么偏偏对皇帝那么不耐烦,她曾经还想过这是不是皇帝特殊的喜好。
后来,阮薇越来越觉得皇后辛苦。尊荣加身,凤冠沉重,世人只有艳羡,又有几人明白她承受的,失去的……
于初梦靠在她肩膀上,点点头:“如果能回到当初,只想跟他不复相识,我们所有的错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阮薇顺着她的话畅想道:“如果不跟他相识,那你应该嫁给锦王,登基的也很有可能是锦王,你仍是皇后。我仍然会入启元皇宫,还是可以认识你。就怕锦王娶了你之后不务正业,一心只有娇妻,放弃太子之位?那么你就是锦王妃,照常理我们还是能相见,就是不能这么熟悉了。可是……如果那样你能过得好……我宁愿你过得好。”
这大概就是世事两难全。
于初梦被她一本正经的分析逗笑了,“你怕换个开始,不能再跟我做姐妹?”
阮薇安抚她背的手一顿,缓缓后,点了下头,微不可闻的说:“我怕。”
“好了,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了。”于初梦离开她的怀抱,打趣她道:“你够火辣的,怎么把人身上亲的到处都是口脂,留下这样的把柄,我就百口难辩了。”
阮薇一愣,先是反应不过来她说了什么,而后猛地瞪直了双眼。
“我没有,我提心吊胆的日日怕他给人发现了,怎么会去给人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于初梦也是一怔。
“不是你……那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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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玮是在几日后下旨的。
皇后被收凤印宝册的事,在后宫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没了皇后凤印和立后宝册,又算什么皇后?这岂不是要废后的意思?
御花园里,阮妃偶遇了余贵人和方嫔,被她两拉去凉亭里闲聊。
“只有淑妃是被废得明明白白,这颖贵妃究竟犯了什么事儿咱们到底是猜不出,连个信儿没有。皇后干了啥啊,皇上也是半句不透露。”说话的是方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