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家伙先对犬子动手的,把犬子打得不轻,卑职也不过是替犬子出口恶气。丞相大人,您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于继昌只顾着夏庸的伤势,本没心情搭理林氏父子。
但还是停步,面色铁青的说了句:“这是我儿子。”
林御史怔了怔,两条腿一软,若是有人扶着,他必定当场就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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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事发之时,秦思思在里屋睡午觉,睡得很沉都没有被闹醒,醒过来后走到外面,发现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她喊了很久的爹爹,喊不到人,也不敢出去乱跑,就跑回里屋把门闩起来躲在角落里。
直到秋灵在外面敲了门,喊她的名字。
秦思思把门打开,却没有看到爹爹,“姐姐,爹爹还没有回来吗?”
秋灵牵住她的手:“我带你去找爹爹。”
到了于府恢弘的朱色大门外,秦思思有点奇怪的说:“爹爹找爷爷了?”
秋灵说了个谎:“你爹爹有事儿去趟外地,过几天回来,让我带着你先在于府带上几天,等他回来。”
秦思思不高兴了,撅起嘴:“出去都不告诉我,也不带我。”
很反常,她却没有多想。秋灵姐姐看起来这么善良这么好,不会骗她的。
其实也就是夏庸受伤有点重,怕孩子吓到。
所以哪怕夏庸就在隔壁院子里养伤,也没有人告诉秦思思。
夏庸被抬进于府的当天,林御史就带着林勤来请罪,林勤往他屋前一跪,都不敢出声,也没人搭理他们。
屋里,于继昌给夏庸脱衣服替他上药,夏庸冷着脸说了好多遍让别人来。
于继昌说:“想夏秋灵来给你上药?那姑娘其实气性高得很,根本就没想原谅你。”
夏庸嘟囔道:“你懂什么,她都让我登堂入室了,她本来就喜欢我的。”
于继昌很不留情面的说:“喜欢你什么,喜欢你穷,还带着个小拖油瓶?”
夏庸恼得面红耳赤的:“也不要你管。”
他趴在床上的,所以也不知道在背后给他上药的于继昌,眉头始终紧皱着,眼睛里遍布血丝,手也是在抖。
“这块淤血太医说了要揉开,我给你揉,有点疼,忍着。”
那只手抹了药膏,就按在了伤口上,均匀用力的一圈又一圈的揉。
夏庸痛得要命,咬紧牙关熬着,愣是没吭一声。
于继昌说:“这要是瑞儿,早就嗷嗷叫了。”
夏庸哼了声:“没人疼的人,喊痛来也没用,所以我从来不喊。”
于继昌手上一顿,哑声道:“怎么没有,你娘……”
想说丹阳是疼他的,可丹阳已经死了,再提起无亚于伤口撒盐。
于继昌叹了口气,说:“你在襁褓里的时候,我经常抱你。”
夏庸竖起了耳朵。
于继昌道:“我给你换过很多尿布,晚上也哄你,那时候我跟你娘……常常住在外宅。说实话,我第一次当爹,当时想到你一世都不能喊我一声父亲,还挺不甘心的。”
夏庸三十多岁的人了,突然就酸了鼻子,像个孩子一样觉得很委屈。
“那你后来为什么就不理我娘了?也不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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