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说,柳贵人分娩那日,皇上去了趟琼华宫,之后便总是拿着一只金老虎发呆。
一切的转变,都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阮薇便去了趟琼华宫,什么都没找到,小书在太极宫里,除了那只金老虎,也什么都没发现。
这些时日来,于初梦把太傅这个原本有几分权力的职位彻底弄成了虚衔,玄溯不会看不明白,可任凭阮薇和玄政这样劝了,玄溯都不肯低头。
到祁儿将满周岁,堪堪能走路的时候,于初梦突然听闻于诚瑞请皇帝去了趟于府。
事发突然,于初梦再想拦着,看时辰都已经来不及了,隔了一个早朝的时间,玄溯早就到了于府。
玄溯坐在銮轿上,看到齐言嫣从另一条道上匆匆走过的身影,神情滞住了。
于诚瑞说:“皇上,您实在不必为她生了心病,她一直活得好好的。”
对于诚瑞来说,玄溯是他的亲外甥,他终究是有许多不忍心的。
玄溯却悲哀的笑了,什么都没有说。
他早就猜到过阿言还活着,可在阮薇告诉他只是偷偷葬去了齐家祖坟的时候,他还是选择相信了阮薇。
可是母后居然宁可看着他病入膏肓,却都不肯向他承认齐言嫣还活着。
在她们眼里,他就可恨到了这地步。
明明玄景生病的时候,她们都疼着他,要紧着他,阿言也心心念念着他。
到他这里,他病的快要死掉了,都换不来一寸心软。
玄溯沉默了许久,最后说:“去瑾王府吧。”
他靠在銮轿上闭上了眼睛,阳光晒在他身上,他却浑身都是冷的。
如今唯一能想到的倚靠便是瑾王了,宫里那个地方,生闷又寒凉,他不怎么想回宫去了。
离开于府前,玄溯对于诚瑞说:“帮忙转告太后,让齐言嫣回宫吧,孩子在亲生母亲身边长大总是好的。”???..coM
于诚瑞很尴尬的说:“我哪里敢让姐姐知道,我让皇上来看言嫔了……”
“她一定会知道的,”玄溯说,“出宫这么大的事,舅舅还想瞒着她啊?”
这一声舅舅喊的很自然,于诚瑞愣了一下,有些拘束,“我,我知道了,我会跟姐姐提一句的。”
挨骂是一定会挨骂的了,不过皇上说的确实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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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溯当着玄政的面,焚烧了几张纸。
不论她到底是不是对他心存期待过,是不是真想过同他如星如月,到如今都已成了虚空,没有必要再惦念着了。
玄政苦笑:“我们是同病相怜,明明条件不错,却偏偏中意些不属于我们的姑娘。”
“我没有中意她。”
说出这句话,玄溯脸色也变得很差了,这样的嘴硬是没有任何意思,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那個姑娘,也都知道那个姑娘不喜欢他。
玄溯深深倒吸了一口气,等到手上最后一点纸片都烧尽了,他抬眸说:“你跟我是不一样的,于太后喜欢过你,否则也不会有我了。”
玄政摇摇头:“她没有喜欢过我。”
或许她也没有喜欢过玄玮,她心动的,只是玄玮许给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所以对于后来,玄玮身边再怎么多的莺莺燕燕,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玄溯仍然追根究底的说:“没有喜欢过你,就不会有我的,这是死罪,她当初是冒着杀头的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