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娥抓着他儿子的胳膊看,“看着怎么像是被动物咬的?狗吗?不可能啊,这年头也没人养得起狗啊,难不成是狼?”
“不是……”
“总不会是熊咬的吧?我听人说咱们老家村子的山头背后有熊出没,也不晓得是真的假的。”
苏建民笑着摇摇头,“娘你想啥呢?如果是熊咬的啊,我这整条胳膊都得没了……哎呀,你别乱猜了,是被你孙子咬的。”
“啊?谁?”
“小武啊,还有谁?”
李秀娥气道:“那个小兔崽子真是的,平日里对付爷爷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亲爹都咬啊?”
小锦宝不悦地噘起嘴。
五哥哥实在太过分了!伤妈妈的心,不愿意回来也就算了,怎么还可以咬爸爸呢?
两排牙印上血液凝块呈现出暗红色,没有结痂,一看就咬得很深,伤口边缘已经肿起来了,还隐隐带着青紫色的淤痕。
看着都疼!
“粑粑……”
被妈妈抱在怀里的锦宝往她爸爸的方向探,“粑粑抱抱。”
想起小武这个闹心儿子,苏建民眉头紧紧皱着,这会儿听见锦宝说要自己抱她,眉头立刻舒展开。
“我的小宝贝!”苏建民一把抱起锦宝,将她举得高高的。
锦宝忍不住咯咯笑。
家里充斥着女娃娃银铃的笑声,驱散了疲惫、压抑和郁闷。
和锦宝玩了一会儿,苏建民感觉自己心情好了不少。
“粑粑同不通?”小奶娃小手碰了碰他爸爸手臂上的伤口,一脸心疼地问。
苏建民第一时间没有听懂,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锦宝刚才是在问他痛不痛?
他的宝贝这是在关心他啊?哎呀,他的小棉袄太贴心了。
“不痛,爸爸一点都不痛,爸爸可是这个家最强壮最厉害的人,这点伤口算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爸爸朝自己露出大大的笑脸,锦宝很为他心疼,妈妈可以哭,爸爸受伤却不能哭。
因为是家里的顶梁柱,他总是要表现出最坚强的样子,再痛再累也只能忍着。
“粑粑,吃糖糖……”
小锦宝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撕开包装塞进她爸爸的嘴里,“糖糖甜,吃了不痛。”
不等苏建民反应,嘴里已经被小锦宝塞进了一颗糖果。
顷刻间,浓郁的奶香味席卷口腔,糖味和奶味的比例恰到好处,吃着一点都不觉得甜腻,含在嘴里,给人一种美妙的丝滑感。
这什么糖啊?
怎么有这么好吃的糖啊?
苏致远从小到大就只吃过一颗糖果,是他帮地主家儿子写作业,地主儿子给他吃的。
那颗糖很甜,只有甜味,一点都不香,齁甜齁甜的甜,那味道只有小孩才爱吃。
后来长大了,苏建民每次去供销社买糖果都是为孩子们买的,自己一颗都没有吃过。
时隔这么多年再吃到糖,他诧异地想,现在的糖果变得这么好吃了吗?
注意到闺女手里还握着糖果包装纸,苏建民说:“锦宝,给爸爸看看好不好?”
“好呀,”小锦宝把糖果纸递给爸爸,“奶奶买哒,甜甜。”
糖纸是蓝白相间的,上面画着生动可爱的大白兔,印着“大白兔奶糖”几个黑色的字。
“这是奶奶给锦宝买的?”
见闺女点头,苏建民诧异不已,“这大白兔奶糖可贵得很啊!比一般水果糖贵了几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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