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否则就单凭你祖父身份,又如何配得上我平定王府?”
我轻声笑了,“是啊,的确配不上。”
“所以,你也莫要怪我,这本就不是你该踏进的棋局。如今昏君已死,你也再无靠山,唯一有用的便就是你平定王府少夫人的身份,所以……”
“王妃放心,即便你我之间千沟万壑,我依然不愿平定王府受到什么波动,即便不为自己私心,也要对得起公孙世家百来条为国捐躯的先人热血。所以,入了宫中,我也自当护您周全。”说完这番话,我便闭上了眼眸,不想再与她多说了。
即便我再解释上千言万语,她对我心中的芥蒂依旧不可能释怀。即使如此,多说无益。如今,我再看着王妃这张精致的脸颊,早已看不出原先的百般柔和,原来她的娇弱病躯更多的是来自于她那颗耿耿于怀的本心。
车马摇摇晃晃,一路到了宫门,季公公来到车马前,倒是恭顺地唤道,“王妃、少夫人,前路实在不能再乘车马而行,还望王妃、少夫人移步下马,随老奴进宫。”
“好的,季公公,劳烦了!”我高声应下了,即便是假装病了,可王府的马车私闯皇宫,算来可是一桩重罪。
我先行出了车厢,转过身便要去搀扶王妃,她又恢复临走时的孱弱,显得格外的气虚神弱。待下了车,两位婢女便接过王妃往前走去。
前面有季公公领路,后头又有禁卫军护着,我也不再多言,紧拉着晴雪跟在王妃后头走了起来。王妃披上了洁白的貂毛大氅,在这条宫道上走得格外显眼。前路漫漫,没有料到即便知悉了王妃的恶意竟也能如此平淡相待。也许,恨意在我来说,是个负担,经历良多后,不愿爱人也不愿恨人。
太后如今已然搬到慈恩殿,听着殿名就有些好笑,一个比皇帝还小上好些的女子竟然接受陛下礼拜,能够慈恩天下?慈恩殿选址也是巧妙,虽与每日上朝的议事殿有些距离,可离皇帝办理朝事的御书房相隔相近。听闻传言,新君登基后,不熟悉朝政,又荒于学习,许多奏折未经御书房就直接送到了慈恩殿去了。这大成江山盛事竟然由一个后宫女子做主,也怪不得强敌环伺,蜂拥而上了。
现下,太后中毒卧床,皇帝自然慌了,失了主心骨便也病急乱投医来着,抓了王妃便想责问。太后躺于慈恩殿内室,皇帝和颜美人便就在前厅,见着我们便也是怒意袭来。
“臣妾参见陛下、娘娘!”我与王妃向陛下行礼。
皇帝并不甚领情,拂了拂衣袖示意起身。“王妃昨日进宫面见太后,深夜太后便突发疾病,来势汹汹。太医诊断分辨后,说太后乃中毒了。王妃可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