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崔知意同样夜不能寐,发现王晴欢的被褥里空空如也,便出来寻人,“这件事情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你就一个人,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或许一开始的确是很想再见谢兄,亦或解答她的疑虑,能再见已经不易,王晴欢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不会的,我这么聪明,而且谢兄会帮我的。”
“你不怕他只是利用你吗。”虽然有些残忍,但崔知意还是问出了口,她不甚了解二人心中是否互相羁绊,还是她的一厢情愿。崔知意知道她是外表风轻云淡、嬉笑逗趣,内心敏感却不自知的人,自打认识起,她有些事情总藏在心里,要不是死缠烂打地问,估计都要事后某日才会说起。
王晴欢眼神坚定,摇头道,“你放心,不会的。”谢行阶虽然孤高清冷,可是对自己依旧如幼时一般亲近,于自己而言,他不仅仅是一个好朋友,也是一个好老师,她相信谢行阶誓以一腔热血报效朝廷的人一定会查明真相,不会殃及无辜。
“好好好,不会不会。”崔知意拽起了王晴欢,推着就往屋内走,“该睡觉了,再不睡,你明天是想缺堂吗?”
二人不再多说,回屋伴着熟悉的鼾声躺下,直到清脆的钟声回荡在微暝的曙光中,博文斋又开始热闹起来。
今日张司学早早候在练习场,眼见崔路过,一把拉到角落中,在崔知意的耳边说了些话,约三人午后在自己的住所相见。崔知意拍着胸脯应了下来,不多说,散开回到各自的位置。
放堂后,林外小路上的三人,见司学慌慌张张的徘徊在屋外,屋外空空如也,摆于院中的箭筒也不见踪迹,快步走上前。原在屋外的箭筒全移到正厅,本就不大的厅被挤的只剩过道,不过空有箭筒,其中的箭不知去向。还未开口问,只听司学语气焦急,“昨日官府派人来了,把今年新买入的箭都收走了,说官府办案用,让我不要到处宣扬。这批箭你们说过有些做工问题,昨儿晚上思来想去还是得和你们说,不然我心里虚的很。”
箭被收走了,王晴欢心想,要把安吉县的案件摆到台面上来查了吗。难道这几日,谢行阶已经把案情查的水落石出了,得找个机会问一下小郡王。
了解完情况,安抚好司学后,王晴欢在回斋的路上突然发声,“我们去找一下小郡王套点话吧。”小郡王为此事的主审人员之一,该是知道案情的,加之为人单纯,定然能问出些事情来。
“我不去了,我就去外面的兵器铺看一下是不是今年安吉县的箭都被官府收走了。”作为此案的嫌疑人,现在不宜直奔主审官处,崔知意还是换了个去处,正好去调查一下全郡箭的详细情况,早做打算。
颜若屏抿着唇愁容满面,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那我的理由要选什么,荷包都捡到那么久了,现在致谢,会不会太晚了。”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为自己了,毕竟话本上写的,自己也不一定能演的出来,太损清冷的气质和大家闺秀的形象。
“来,我教你,奴家仰慕郡王英姿,今日特来拜见郡王。”崔知意娇滴滴的语气,引的颜若屏作呕。
“你就说前几日不便来拜谢,今日随我一同前去拜见郡王就好,郡王心思单纯,好骗的很,万一谢兄在,我把谢兄支走,你来套郡王的话。”王晴欢脸上笑意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