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无良的人,可恨。”颜若屏双手交叉于胸前,忿然作色,早些还和小郡王聊话本,没想到话本中那样的败类真有其人。
“可是,荷莹不像是这样的人,我觉得是不是另有隐情,赵航并不知道罢了。”王晴欢并不相信,觉得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于是出声为其辩护。
崔知意低落的叹了一口气,她何尝没有这样想过,“你还记得她有段时间经常变换首饰,什么镶金白玉环,鎏金鸳鸯簪,红晶蜡璎珞,我有问过,她只说是别人送的,所以我当时倒也没多想,今天听到赵航说这些都是杨成业送的。”
想起那段时间,王晴欢还与二人讨论过,变化的首饰都价格不菲,莫不是孟家一夜暴富了,不然一个殷实的小家怎么能给小女儿这么多的银钱买首饰。颜若屏还说,说不定是定亲了,下了聘,所以开始打扮自己。
“那四月中旬的宴席还去吗?”颜若屏弱弱地说道。
一阵沉默后,崔知意猜到今天的变故肯定会让杨成业把婚期提前,免得这桩婚事不成,大义凛然地一掌拍在案上,“去,把杨成业买通恶霸的事情告诉她,多年朋友,不想她被蒙在鼓里,至于最后的决定还是她来抉择吧。”
这一巴掌打碎了王晴欢心中的纠结,如果孟荷莹的确不知杨成业的恶行,之后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好过吧,“那就去闹一场吧。”
颜若屏点头表示赞同,想起今日将话本送给了郡王,后续的情况没看到,可惜地说,“可惜我把话本送给了小郡王解闷,没看完。”
听到这话,崔知意如变戏法一般把话本从身后拿出,此前去问赵航时所用的话本正好被带了回来。
不多时,四下安静,淡淡的烛光照亮案板,王晴欢将新买的策问铺在案上,考试在即,必须日夜用功,才不辜负自己多年的努力。
次日的经义课上,司学说明了月底的考试直接关系到生徒的候选人,此次考试内容和科举中的明经科一致,第一场帖经,第二场试义,第三场试时务策,三场中取三人,推选为闺学的生徒。
崔知意写了一页纸,俯下身子,贴在案上,消失在司学的视线中,偷偷塞给前座的王晴欢,打开一看,此次多了一门时务策,该怎么办。王晴欢缓缓后靠,举着书本掩盖口型,轻声说,“放心,谢兄昨日帮忙买了策问。”
这下,崔知意回正身体,神色逐渐放松,反正自己志不在此,没想过考生徒倒是无所谓,而王晴欢为这场考试准备了这么多年,如果落选了,肯定会难过的,至于颜若屏,同样对生徒名额无欲无求,能不能考上全看缘分了。
二人还在窃窃私语中,院长在门外将司学叫走,似乎有什么要紧事一般,只见院长靠在司学耳边,说了几句,司学直点头,后带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月青色齐胸衫裙,裙摆上绣着玉兔奔月的样式,头发集束于顶,结成两个小髻,别着两朵珠花,娇俏可人又低调富贵。
司学介绍了来人是何刺史家的小姐,何星月,众人表示欢迎,都没注意到王晴欢皱了眉头。
何星月东张西望的找着什么,直到看见王晴欢,嫣然一笑,娇滴滴地说着,“我们又见面了王姐姐,司学,我想和王姐姐在一块。”转头丝毫不客气的直指崔知意,示意其让位。
崔知意可不是善茬,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不行不行,我也要和王姐姐在一块,这前后左右都有人了,要不然你挖个洞,去地底坐着。”
顿时哄堂大笑,众人皆知崔是个爽朗的人,想使唤她,还不得被编排两句,只是这一声王姐姐,叫的人只起鸡皮疙瘩。
何星月一来就出了丑,真的是又羞又恼,为了维持大家闺秀的面子,只能干干站着,皮笑肉不笑。司学见状赶来救个场,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好厚此薄彼,就依着闺学的规矩来,把人安排在了最后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