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杜公子的话你都听见了吧,按他说的做。”崔知意的神情转忧为喜,“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刚才想把那个男的打一顿,差点没忍住,打了就走不了了,他居然敢欺负你,也不知道谁给的胆子。”
颜若屏目光瞥到了杜与棠,咳嗽了两声示意张牙舞爪的崔知意克制一点,继续道:“今日那男子纠缠不休,险些出事,话说杜公子怎么和知意一同来的。”
“糕点碟子被吕淼打碎了,等厨房重做的时间里我去前厅遇到他。”那时崔知意在糕点瓷碟打碎后,因厨房人多拥挤,就去前厅候着,遇见了被五个姑娘簇拥的杜与棠,谈笑自若地指使着杨管事鞍前马后地伺候,疑惑之际被杜与棠眼神暗示到厅外单独见面,听得杜与棠说带了五个他们相好的姑娘来砸场子后,回厨房拿糕点时偷看到吕淼倒掉了厨房刚刚做好的糕点,感觉情况不妙,不作声色地离开,和杜与棠会合,说明原因后,一同前往后院。“你来杨府应该不单单看他们出丑吧。”
“那日欺负赵航的恶霸在认罪后死于非命,应该杨成业怕供出自己灭的口,可惜供词中未涉及杨府,就以恶霸畏罪自杀草草结案,所以小生才来杨府查探一番。既然要来,就顺手备下一份贺礼。”杜与棠语气依旧平淡,可是心中涌出不忿之意,恶霸罪不至死,可杨府如此草菅人命,视法度如无物。
崔知意一拍大腿,突然想起她趴墙根听到的事情,“我偷听到人是他姐夫张可铁派人杀的。”
“不错,我今日打听到这几日杨成业忙着婚事,无暇顾及远在余杭郡的事情,而他姐夫正好就在余杭郡,可以替他谋划一番。”杜与棠说出了心中的猜想与崔知意所听来的内容无异。
颜若屏倒吸一口凉气,恶霸为财,多使些银钱即可,杀人灭口过于狠毒了,不敢细想,今日如果被抓的下场,还好有这份贺礼搅局,对这份贺礼好奇起来:“杜公子,安乐坊的姑娘你是如何带出的?”
杜与棠徐徐道出:“小生身穿万松院服混在其中,假装杨成业挚友,姑娘们一日见过多少人,怎会记得恩客旁人,直说见过,又将赵航模仿的杨成业字迹所书的信件交由安乐坊的妈妈,请姑娘们一道前往新安郡。妈妈往日里收过杨成业不少好处,见姑娘们认得我且书信中出场费30两诚意满满,便一口应下,派车护送姑娘们一同前往。”
“等一下,你哪里来的30两。”崔知意疑惑不解。
“既然是以杨府的名义,哪有小生付钱的道理,垫付的十两定金,已经拿回,多的五两权当辛苦费。”杜与棠面不改色地说着,逗得崔知意连连叫好。
颜若屏抿着唇偷笑,又问道:“那书信可是姑娘们带来的?”
“书信是赵航大致按照他们的口吻写的,无人会在意真假。”杜与棠深知这些纨绔平日里恒舞酣歌,被揭穿时只会怒不可遏,不会细想他怎么能拿到这些书信。
谈笑间,马车缓缓停在道观外,大门敞开,却无人看守,崔知意先一步下车,朝里望去,不远处的堂中有个小道士穿着不合身的道袍,正练功,欲孤身前往查探,将三人留在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