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考场众生员不约而同静下来，这一法子的确是当前最优解了，作弊应该先有动机，如卷子都能答上来了，何必铤而走险。

有对弊风波中的崔知意和王晴欢人品深信不疑的，自然也有将信将疑的，监考司学不死心地站在堂后，死死盯着作二人的一举一动。

待二人铺好白纸后，院长开始口述题目，写出前后关联两句即可，她曾对王晴欢寄予厚望，作为本年生徒考试的热门人选，青眼有加这是必然，如今暂时没有新的线索，为了洗刷二人的嫌疑，需二人拿出点真凭实料来证明自己。

不出院长所料，王晴欢依旧笔走龙蛇，下笔如有神助，毫无差错地对上了考题。瞧着王晴欢自信满满的神情，院长心中就已经有了数。

再者就是这崔知意，时而冥思苦索，时而答不上来还需院长复读一遍题目，好在都答上了题目，偶有错处。这也的确是崔知意该有的水平，院长也毫不意外，虽说在文的记忆上差了些，不过应试只看是否答对，倒也无伤大雅。

最后一题提笔后，院长查看二人所写，粗粗浏览了一遍，心中感叹如此答卷又何须作弊，双手将满是字迹的纸举起，底气十足地说：“二人有这等水平，你等且看看，为何需要作弊，倒是有些人，为了这名额不择手段，不惜诬陷同窗。”院长凌冽的目光一扫全场，她暂时看不出来谁的脸色有异，此人藏得极深。

这一卷纸也打破了监考司学的成见，她原以为这崔知意只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没想到肚子中还是有点墨水，可想也是认真学过的，心怀愧疚，又端着架子不好言明。

此时院长反复查看纸团，想起了监考司学的话，发现纸团淡淡的药酒味与闺学中医师处的药酒味道一致，遂叫王、崔辨认，崔知意接过纸团后，察觉不对劲，她们用的药酒是从别处买来的，细细嗅来与王晴欢手脚上的味道有些出入，王晴欢也察觉到了，眼神示意崔知意先别说出口，让她来诈一下幕后之人。

药酒气味较大，能将这纸团带来考场，身上定是残留了药酒的气味，院长命所有人起身，名义上是说检查可有与纸团相关的物件，其实是为了嗅身上的药酒味，崔、王随着一道检查，直到何星月处，查到了一方手帕上微微一点药酒的痕迹。

这丝帕不管材质做工都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的起，再加上丝帕边缘绣着星月辉映，是何星月素来最爱的样式，无论如何反驳，这丝帕的主人也不容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