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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考驾照

陈萱萱心想,如果每个人来到人间都有使命,那自己的使命一定是上天派到人间来搞笑的,这一点,在她暑假学车的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是六月份报的名,报的时候考虑到自己有可能会挂,所以选择了全包。全包是六千,不包是四千,她对自己没信心,所以选择了六千,在她和陆颜的软磨硬泡下,教练终于答应把价格降到五千六。

暑假的时候,陈萱萱先是在家玩了一个礼拜,顺便刷刷科目一的题,直到教练不断催促,才去约了考。结果考试的头一天晚上失眠,凌晨一点都睡不着。第二天她昏昏沉沉起了床,洗漱完,赶在七点钟去镇上集合,教练带着四个学员去县城考试。路上,她问:“教练,科目一要九十分才及格吗?要是考不过了怎么办?”“如果别人考不过还好说,你们当老师的!科目一理论还都考不过?!说出去叫别人怎么想!”她没再说话,自己的脸丢不丢没关系,不能丢老师的脸。

陈萱萱没有吃早餐,加上本身就晕车,昨天还没睡好,等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到地方时,她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打开车门,脚都是软的,一下子蹲到了地上,好一会儿才起来。同车的其他学员上三楼候考,她也跟着去,进了大会议室一坐下来就想睡觉,又不敢睡,生怕念到自己的名字没有听到。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了,进了考场,强打起精神做题。做完题后,点击提交答案,陈萱萱在看到电脑屏幕上成绩那一刻,一时间也不疲惫了,眼角都笑出了鱼尾纹,居然考出了96分的成绩,总算还不错,赶紧发微信消息给家里报喜。

之后每天早上七点钟,陈萱萱的老爸开着摩托车送她去镇上练车。去驾校的路上有几棵银杏树,清晨的路上轻拂着凉风,碧绿的树叶盛载着银碎的阳光婆娑起舞,生机勃勃的样子很是好看。

七八月的太阳很晒,九点就很热了,所以要早,她们四五个学员,两台车轮着练,每人可以练一个多小时。陈萱萱踩了一两个小时的离合,脚都是软的,一个上午下来觉得很累,但和一起学车的陆颜却说不累,她很佩服陆颜。在别人练车的时候,陈萱萱就和陆颜聊天、聊各种八卦,经常是两人说着说着就哈哈哈放声大笑,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聊天也总是意犹未尽。

教练最开始是教她们倒车入库,光这一项陈萱萱就练了一个多月。她学得慢,手脚既不灵活,也不协调,不但离合控不好,车速时快时慢,而且看点也看不准。更要命的是,车子永远也摆不正,坐在副驾驶的教练问:“车身摆正了吗?”陈萱萱看了看车头,弱弱地地说:“正了呀”,声音里有些底气不足。

教练说:“你再看一下!”她再看,仍然觉得没有歪,“是正的呀!”教练气死了,要她自己下车去看。陈萱萱摘掉安全带,下车一看,果然是歪的。但一到车里,她就看不出来了。

因为车身摆不正,后来的上坡定点起步就成了她的死穴,十次九错。教练气死了,又拿她没办法,说:“要是个个有你这么难教,那还得了!”陈萱萱也很无奈。

考科目二那天,本来陈萱萱不紧张的,结果陆颜一路都在做深呼吸,陈萱萱被她的情绪感染,到考场时两腿莫名发软,踩刹车离合脚都没劲了。在倒车入库的时候,差一点点压线,好在反应及时,只在定点停车那里被扣了20分,其他的总算有惊无险。考前模拟四把挂了三把的她,居然在考试的时候一把过,真是走了狗屎运。

从考场出来的那一刻,陈萱萱高兴得想要扭秧歌!一蹦一跳跑到教练车旁,笑成一朵花似地说:“教练,我一把过了!”教练觉得有些意外,说:“一把过了吗?那就好!陆老师我不担心,我就担心你。”这时,陈萱萱才发现车里的陆颜,她也一把过了。两人都拍着胸脯顺了顺气,不枉做了一路的深呼吸,压制激动的内心,说:“过了就好,过了就好。”

陈萱萱过了科目二简直像是自由了,解放了,于是重新投入到平淡且放松的生活中。就这样,一直拖到次年一月份,在经历了漫长的思想斗争后,才终于决定去练车科三。

这天她一上车,调好座位和镜子,系好安全带,接下来就懵了,不知道要干嘛。教练说:“打火!”她才反应过来:“哦!哦!打火!”打起火,“然后呢?”教练说:“起步!”“怎么起步?”“踩油门,你不踩油门怎么走?”

陈萱萱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往前冲了出去,她自己吓得魂飞魄散。教练一脚踩住副刹,怒火朝天质问道:“油门是这么踩的吗?”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教练,“不是用脚踩的吗?”这时她才发现教练脸都吓白了。教练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说:“是用脚踩!但不是用力一下踩!是轻踩!慢踩!”陈萱萱连声说:“哦!哦!”“练了那么久的车,怎么还像第一天学车一样!”

她很感激教练没有骂她,他虽然姓严,但一点不严,反而和蔼可亲,耐心十分好。要是换个教练,估计少不了一顿臭骂。当初她也是听另一个老师的推荐,才在这里报名。刚开始练车那几天,陈萱萱听大学室友提起,室友在学车时都送了教练烟和槟榔,以便得到特殊照顾,她也从家里拿了两包中华烟,趁没人注意时,递给教练。教练手一挡,说:“都是屋边两个人,讲起难听。”烟没送出去,陈萱萱有些尴尬,收回了在半空中的手,跑到一旁去喝水。想想这个教练还是挺好的,不仅给了大家足够的练车时间,还不收学员任何东西,不像有的黑心教练,随便让学员练十几天就叫学员去考试。

但感激归感激,陈萱萱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油门总是控不好,时快时慢。快的时候,一冲要下坡,慢的时候,一下要熄火。教练说:“你不来练嘛!两个月不摸车,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油门都控不好!”陈萱萱说:“是今天的鞋子不合脚!”教练鼻孔里出气,哼了一声,说:“自己油门控不好,还怪鞋子不合脚!”陈萱萱没敢反驳。

“开快点,加油门!”“好快,我好怕!”教练说:“你看你连十码都没有!还好快?!”陈萱萱一看码表,确实不到十码,只好硬着头皮开快点。围着驾校转了几圈后,教练说:“靠边停车!”“好,停车!怎么停?”教练难以置信,“喊姥爷了!怎么停?踩刹车啊!你真的是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陈萱萱很抱歉,她真的忘了。

当她第二次去练科三时,还是好怕,开十码就觉得好快。教练开始教她挂档,她总是挂错,陈萱萱隐约觉得自己科目三会很难过,教练也看出来了。问她要不要改成自动档,她想挑战一下自己,没有决定,于是接着练。练着练着,教练叫她挂三档,一不小心她又挂到别的档位去了。

教练实在是崩溃了,又问她要不要改自动档,陈萱萱说:“改自动档要不要交钱?交钱就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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