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絮絮叨叨的打断了顾圆的沉思。
“吕氏那个黑心烂肚的,休妻就休妻,你倒是把人买的宅子还给人家,就那么霸占了,做人不能这样没良心,迟早都是要遭报应。”
“左右不关我们家的事。”顾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娘,要不要个绿豆汤?”
吴氏被问的一懵,反应过来道,“煮吧,天这么热多煮些。”
这两年夏天都热,又热又闷。去年夏天沈父去翰林院给沈墨送绿豆汤还被人嘲笑了,吴氏想到此又想到儿子了,忍不住念叨,“也不知道三郎到南边了没有。”
“半月前出发,应该到了吧。”
顾圆也有些想沈墨了。
…………
在水上晃悠了大半月的太子一行人终于到了鄂州。
在雍州耽搁了一段时间,再加上安葬遇难的人,他们比原本计划的时间晚到了十日。
想到为太子挡刀身死的卓不群,沈墨有些难受。
天空下着朦胧细雨。
此时一只脚刚踏上岸的沈墨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沈大人可是生病了?要不要叫方御医过来瞧瞧。”来喜见状问道。
同太子一同前来的几个幕僚全部折在船上了,就剩下沈墨一个能用得上的,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这个节骨眼上可别病倒了。
“并无,只是被风吹的鼻子有些不舒服。”沈墨看了看孤家寡人一样的太子,没好意思说可能是他老娘媳妇在挂念他。
船上坐久了,上了岸感觉还在晃悠。
沈墨跺了跺脚感觉不舒服,太子也学着他跺了跺脚。
沈墨:……
他想说跺脚没用。
好吧,太子乐意就行。
“这……人呢?”替太子撑着伞的来喜看着空荡荡的码头有些傻眼。
码头上只有来往的行人,至于迎接太子的官员一个都没来。
来喜生气道,“鄂州的官员可真是好大的架子,殿下亲自前来治水居然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让雷蒙带殿下找个地方歇息,奴才这就去问罪。”
太子抬手阻止,“不必,直接去鄂州刺史处就是。”
他已经上了岸,没道理鄂州刺史安敏学还没收到消息,无非就是故意的。
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现在也不是他追究的时候。
事实上鄂州刺史安敏学就是故意的。
此时他正坐府堂正厅里,周围还有鄂州一众大小官员,他们皆是听闻太子要来,紧赶着来迎接太子的,却被安敏学扣在了这里。
“大人,下官前日就收到消息太子已然到了鄂州地界,此时怕是早已经上岸了。”开口的是已经遭受水灾平安县的县令。
鄂州雨水多,每年如此,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但今年雨水多的出奇,平安县已经出现了房屋田地受灾的情况,好在还没有人员伤亡,但要是一直再这么下去大坝都有冲毁的架势,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只是一个县了。
听说太子自行请命来鄂州治水,鄂州的大小官员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