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赫迈着大步,走到了内室。而太医也同楚君赫禀明情况。
“王爷,唐小姐的伤口虽不致命,可是要确确实实的疗养半月的,期间也不适宜更换住所,怕是……”
楚君赫点了点头头,一副本王知晓怎么做的样子。
那太医顿了片刻,继续道:
“姑娘的身子上最忌讳留疤,微臣等着唐小姐好的差不多时,会为唐小姐配上上好的祛疤药物。”
“嗯,有你在,本王很放心。”楚君赫道。
秦欢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中及其的不屑。
她现在才不害怕什么身上有疤痕,她可是恶毒女配,要吃人的!
眼看着楚君赫要过来,秦欢用力的咬住唇,装作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唐意欢本就是那种温软多情的姑娘。
如今美人缠绵病榻,倒别有一番风味。
“你最近暂且在王府住下,你父亲那里本王会给你父亲一个交代的。”
“多谢王爷挂怀,咳咳,只不过苦了郡主受这等惊吓。”秦欢咳嗽了两声,因方才一直用力咬着唇内的原因,口中渗出了一丝血迹。
朱儿看到秦欢嘴边的血迹,急忙的拿着丝巾,擦拭着。瞧着自家小姐,来的时候好好的,如今却是这般样子,自然想给姑娘讨个公道。
朱儿“扑通”的一下跪在楚君赫的面前,眸子中噙满了泪水。
秦欢看着朱儿跪在地上了,眼神微动,便捂着腹部,挣扎着起身。
“朱儿,你这是做什么。”秦欢呵责道。
一旁王府的婢女,急忙的去安抚住要下床的秦欢。
“姑娘,您如今受了这泼天的委屈,即便是丞相阻拦,奴婢也是要说的。”朱儿跪在那儿,泪水不断的流出来。
楚君赫看着眼前这一幕,敛了一下心神道:
“意欢,你先让朱儿将话说完,本王也要先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方才可以给丞相一个交代。”
秦欢听到他的话,便停止了动作,点头道:
“嗯,多谢王爷,朱儿你便说吧。”
“王爷,小姐今日同禾悦郡主去后山涉猎,期间奴婢一直跟在姑娘的身后不敢有半分怠慢。后被一个婆子给支走了,说姑娘没有骑马的装扮,便叫奴婢去取。奴婢便跟去了,可是等奴婢取衣回来后,就瞧到了满身是血的小姐躺在简陋的架子处。此间发生的事情,奴婢没有看到,自然是不敢随意的去说的。只知道姑娘这般模样定然是受了非人的待遇的。”
一旁的禾悦听到朱儿这般话也是未想到的,她还以为这人会添油加醋的说一番。
而楚君赫自然也是实打实的了解过的,朱儿说的都是真的,这让楚君赫很是为难。
秦欢作为作者自然知道楚君赫这个男主性格的bug,还有禾悦性格的bug。
也知道此时此刻的楚君赫的心理活动,定然是想找事情的漏洞,去为禾悦开脱的,秦欢便在暗处掐了一下大腿里,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
声音也梗咽道:
“王爷,今日发生这事,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意欢也相信郡主,是真心诚意的想要救意欢的,只是刀剑无眼,意欢当时又被那狼按在身下,这种情况想救意欢自然是难上加难。”
秦欢说到这儿,便挣扎起身。而朱儿也非常合时宜的去搀扶秦欢与楚君赫行礼。
“王爷,看在意欢的份儿上与两国邦交的份上,放过禾悦郡主吧。”
第四章
秦欢的清丽的眸子中满是祈求,可是在骄傲的楚君赫的眼中,确是另一番光景。
他本就反感此次南鄢与北疆的和亲,且在此期间多次向当今圣上表明此事。可为了两国邦交楚辞只好委屈了楚君赫。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楚君赫心中的一根刺,即便是他现在对禾悦颇有好感,可是心中的挫败感是怎样都挥之不去的。
而如今秦欢所说的,正准准确确的刺中了楚君赫心中的禁忌点。
楚君赫闻言,面色微变,眸子中的杀意,也在悄然浮现。
他沉着眼眸瞧着秦欢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吩咐道:
“传本王的令,禾悦郡主涉嫌残害重臣之女,即刻禁足林轩阁。没本王的令,谁都不准探视。”
一旁的禾悦听到楚君赫的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楚君赫,明媚的眼睛中瞬间噙满了泪水。
“楚君赫,我是北疆的公主!你胆敢囚禁于本公主。”
楚君赫闻言,眸子中的杀意进显,缓步走到禾悦的面前,周身嗜血的气息压抑着禾悦说不出话来。
“呵,不过只是北疆的公主,如今也挂着郡主的名头而已。你若再多话,别叫本王将你扔出去喂狗。”楚君赫俯视着禾悦,一字一顿道。
禾悦被他这话给气的怒火攻心,脸色惨白,甚至都怀疑此前对着自己无尽宠爱的人,是另一个与他模样相同之人。
“楚君赫!”禾悦握紧了粉拳,倔犟如她,此时的眼泪也忍不住划过脸颊。
楚君赫也不同她过多言语,只是抬起那宽厚有力的大掌,拉着禾悦的手臂,半拖着将禾悦拖走。
躺在床榻上的秦欢,看到那粗暴野蛮的一幕,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唉,果然是当兵的,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被拉着手腕的禾悦,纵然手腕很疼,可是她依旧倔强的不出声。直至楚君赫停了下来,松了手。她在心中放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退下吧。”楚君赫吩咐道。
“是,王爷。”
楚君赫背对着禾悦,绕是胆大如禾悦看着那极具压迫性背影,此时也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那只箭,是你故意射偏的。”楚君赫这句话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禾悦闻言,瞬间慌了神。白皙纤长的手指,用力的攥住衣角,因力气甚大,骨节都被攥的泛白。
“我没有,涉猎时周围那么多护卫,都不曾去救唐意欢,只有我去了。王爷若不信大可去问问侍卫们。”禾悦仰着脖颈,倔犟的说道。
如若她承认了,这事就不是简单禁足这般简单了。
楚君赫听到她的狡辩,不免轻笑一声。别人不知道禾悦的箭术,他却知晓的。
“禾悦,你没那脑子就不要干这种蠢事。你的箭术在北疆是数一数二的。如若你不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北疆人擅长巫蛊之术,可你禾悦公主从小便弃之如敝履,习的一手好箭术。”
禾悦未曾想到,这人如此了解自己。她的箭术学的好,北疆的人也从不知晓。皆因为女孩子家在北疆学习箭术是禁忌。
她只有来到南鄢方才能一展拳脚,却不敢过于张扬。
楚君赫见她不说话,便轻笑了一声,继续道:
“如今你我二人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本王保得了你一时,却保不了你一世。本王要娶你待你好,全是皇上的压迫。你切不可过于娇气。”
说到这里,楚君赫的大手,扼制在禾悦白皙的脖颈处。楚君赫的眸子亦是变的冷冽嗜血起来,手亦是微微用力。
纵然楚君赫并未用多大的力气,可禾悦脸色涨红,喘不过气来。
“本王是个见惯血腥杀戮之人,杀你亦是轻松的很。如若你心中顾及着北疆,便给本王夹紧尾巴做人。”
楚君赫说完,便松开了钳制在禾悦脖颈处的手。
他看着禾悦脖颈处的红痕眼神微动。
突然感受到新鲜空气的禾悦不听的喘着粗气,瘫软在地上。
楚君赫瞧了她一眼,便走了。莫尔奈与塔雅瞧见王爷走了,急匆匆的去搀扶起坐在地上的禾悦。
“郡主,王爷…他……”塔雅艰难开口。
“走吧。”禾悦揉了揉脖颈,双眼无神的扶着塔雅的手,踉跄着离开。
王管家远远便看着禾悦那狼狈的模样,面色有些不忍,为禾悦开脱道:
“王爷,此事尚未有定论。郡主的性子一向单纯率真,断断是不敢做这种事的。”
楚君赫步子蓦然停顿了片刻,仔细的盯着王管家良久,方才皱着眉头道:
“你收她金子了?”
王管家被楚君赫那探索的眼神盯得满头大汗。
“老奴不敢。”
“本王的王妃不能只空有其表,像个傻子一样任人摆弄。郡主除了舞刀弄枪,狗屁不是。这几日,让郡主好好的吃点苦头,那样她才知道脖颈上顶着的东西不能是个摆设。就算是为了她的国民,也得给本王生点脑子!”
“是,王爷。”
屋内的秦欢听到了禾悦郡主的情况,倒是没有过多的反应。
能将她禁足,也算是不错的惩罚。
只不过朱儿听到这消息,老大不愿意。
“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王爷却只是禁足了事,当真是过分。”
“她毕竟是一国公主,派来此处和亲的。身份自然非比常人。”秦欢笑道。
“可是,奴婢就是为了姑娘抱不平嘛!您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王爷也不说来看看您。”
“他看我做什么?”秦欢揉了揉额头,这人不来她倒是自在许多。
“小姐!你不是…”朱儿刚要继续说下去,秦欢便忍着伤痛捂住了朱儿的嘴。
“别说话,去看药。”说罢,便一直向屋顶使着眼色。
“嗯嗯。”朱儿快速点头,走了出去。
秦欢看着朱儿走方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地板出掉下的碎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神也逐渐变的神秘莫测。
这屋檐上躲着的是什么人?
竟然能在王府里随意进入,莫不是王府之人,为的就是监视她?可她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姑娘,除了长的好看点有点小心思,断然是不会对王府有威胁的,更不会窃取王府机密文件。
第五章
秦欢紧盯着屋檐,小心谨慎的将枕下的匕首握在手中。
心里不断的去喊鱼香肉丝的名字。
鱼香肉丝:怎么了?
秦欢:我如果死了是不是可以用救赎复活?
鱼香肉丝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瞧了瞧手掌道:
“哪儿那么容易死。死了你也可以用救赎复活,不要怕。我去睡觉了,无事请勿打扰。”
秦欢见他这般模样,想屠了他的心都有。心中只想着此前为什么不在他的小屁股上多踹几脚。
等了许久,秦欢觉着房梁上的木头都要掉下来了。着实有些忍不住的踉跄下床。既然敌人不出来,那她就主动出击。
秦欢将匕首藏匿于袖口处,一只手捂着腹部,有些艰难出声:
“朱儿,朱儿。”
瞧着她叫不到朱儿,秦欢便作势要出去,手方才碰到门,便被一只手扼住了喉咙。
秦欢额头上霎时间噙出一层薄汗。
“不要说话。”黑衣人的声音格外的沙哑,如同破锣一般的声音吵着秦欢的耳膜。
靠,声音真特么难听。
她快速的点头,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黑衣人瞧着四下无人,便将秦欢粗鲁的怼在了墙上。
“嘭。”秦欢后背撞在墙壁上眼前都一黑。
她今天的伤势方才好一点,哪里经受得住这些。
“大哥,你轻点。我伤口裂开了。”秦欢将捂着伤口的手,抬起来给黑衣人看。
黑衣人看着那手指尖的血迹,眸子一黑再黑。
“处理。”黑衣人随意的在胸口摸了几下,掏出来一瓶药,丢给了秦欢。
秦欢看着那药,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干脆将腰腹处的绷带给解开。黑衣人见她这般放荡的行为。急急忙忙的背过身去。
秦欢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衣人,未曾多想片刻,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将那匕首狠狠的插入黑衣人的后心处。
那黑衣人震惊的回过身,缓缓倒地。
秦欢这才将伤口又包了回去,整理好衣衫,踢了踢此刻昏迷不醒的黑衣人。着实有些忍不住的吐槽道:
“你妈出门的时候没告诉你不要惹女人吗?”
看着黑衣人那银黑色的面具,秦欢十分好奇的扯下了对方的面具。
在面具扯下来的那一瞬间,周围都安静了。
甚至秦欢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面具下的那张冷峻如刀血削一般的容颜正是楚君赫。此时他正晕倒在地上,后背被刺中的地方正涓涓的流淌着鲜血。
怪不得这人给自己药,原来是自家人。
秦欢被震惊的都快哭了,只能迈过楚君赫的脑袋,只不过她受伤未愈,伤口又撕裂了,走路自然是困难了许多亦是能少走一步是一步。
她一个踉跄,脚不小心的踩在了楚君赫的后脑壳上。吓得秦欢从楚君赫的后脑勺处跳了起来。
秦欢啊,秦欢,你是觉着今天活着不好,非要给自己找个死法是嘛!
那把匕首上,浸泡了强效的蒙汗药,就算是一匹马匕首插入身体也会迅速倒地。
瞧着楚君赫来这里的目的也十分的不单纯,自然不能随意的去叫王府的侍卫。但楚君赫的伤口却不能搁置,秦欢只能将自己此前用的止血药撒在楚君赫的伤患处。
还未等着全部撒完,楚君赫便悠悠转醒,秦欢见他快醒了,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安全的地界,远远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楚君赫。
楚君赫意识慢慢回笼,捂着被刺痛的后脊背,跌跌撞撞的从地下起身。那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眸,扫视着房间。
直到在床内侧看到了瑟瑟发抖的秦欢。
秦欢在对上那双凌厉嗜血的双眸时,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纵然她在心中不断的告诫着自己对方是自己的纸片儿子,可是还是十分的害怕。
楚君赫毫不犹豫的将后心处的匕首,咬紧牙关,快速的拔了出来。他瞧着那精致的玄铁匕首,掌风一挥,便将那匕首狠狠地砸进了秦欢耳边的墙壁处。
“嘭。”那匕首呼啸而过,砸进墙壁的声音不断在秦欢的耳边嗡鸣着。
那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告诫着秦欢,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动了杀心。
楚君赫的伤口因为他的冲动,流的血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也愈来愈苍白。唇色也变的几近透明。
他拖着身子,走到了秦欢的面前,抬手便掐在秦欢的脖子上。逼着秦欢与他对视。
“说,统军的将印在哪儿?”
“………”秦欢在慌乱之中摸到了此前她拿的面具,在楚君赫的面前不停的挥动着。
王爷,你马甲都掉了,还在这里装逼啊!
果然,楚君赫看到那挥动在自己面前的面具,眸色一变。松开了秦欢。
“……”楚君赫沉默不语。
可是秦欢却在他的表情中,看到了浓浓的挫败感。
他楚君赫,战神王爷,怎么也没想到因为一念之仁,会将自己断送在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门闺秀的面前。
不过随后,楚君赫便反应了过来。既然这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那干脆就别活着了。
他将嵌入墙壁里面的匕首快速拽出,抵在了秦欢的白皙修长的脖颈处。
秦欢看着那把匕首,及其无语。
“说,统军的将印在哪儿?”
“王爷,意欢不知。”秦欢很是委屈的说道。
她一个名门闺秀,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打打杀杀的将印呢。
“那本王也没有留你的余地了。”说罢,楚君赫便要动手。
“王爷!手下留人。”秦欢感受着脖颈处冷刃的温度,闭着眼睛喊道。
“呵,留你做什么?你既知道了本王的秘密,本王便留你不得。”纵然她是丞相的女儿又如何,丞相又不止她一个女儿,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儿,同他撕破脸。
秦欢收敛了一下心神,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道:
“王爷,意欢虽不知晓王爷找的是何物,可是有一点王爷是需要知晓的。那便是意欢可以为了王爷找到如想之物。”
楚君赫听到秦欢这般临危不乱的模样,便生了些许兴致。
他手中的密报中显示,丞相所藏将印是在这嫡女身上,方才他多加试探都未曾套路出将印在哪儿。如今这丫头都不知将印是什么,便想同自己谈判,当真有趣极了。
“本来想找的什么东西,你当真知道?”楚君赫笑容邪魅的望着唐意欢。
“不知道。”唐意欢有些尴尬的开口。
“你不知道你说什么?本王想要丞相府的兵符你会给?”
听到这话,唐意欢有些冷汗流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丞相府竟然会有兵符的存在。
“我会尽力的找给你的。”唐意欢咬着牙道。
听到这话楚君赫便点了点头放过了她。
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找兵符。
唐意欢有着系统的加持,想找到兵符那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她很快便在丞相府找到了一处黑暗的地方,本来想去,要不要进去的时候?
想到那个冰冷嗜血的男人,他便毫不留情的走了进去。根据系统的提示,与那个兵符的材质,唐意欢十分迅速的便找到了兵符。
尤其是看到兵符的样子以后。唐意欢心中更多的是无语:
“这知道的是兵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这东西长得怎么四不像?就是长长的一条金属材质的东西。
她将那东西也放了袖口之中,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送到了与楚君赫约定好的地方,将那兵符送给了楚君赫。
楚君赫抬起手,接过那兵符,未曾想到这东西来之如此容易。
“你可知道我拿到了这个兵符?代表着什么?”
唐意欢果断点头,这私藏兵符的事情可是大罪。
“自是知道的。”
“你家会被诛九族的。”楚君赫又提醒道。
“诛吧,我看着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丞相府因私藏兵符被斩立决,而唐意欢却幸运的活了下来。番外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