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放下!你手里没轻没重别给我扯破了,补起来可不容易,裁缝跟我说再破他就不给我补了,买一件新衬衫要花好几块钱,还得需要布票。将就着穿,咱们不能给国家增加负担,不能脱离人民群众。”他放下刀,小心地把破衬衫拿回来。
“凭你在沪上的职务,穿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话?”李星星想不通。
明明有很好的条件,为嘛不对自己好一点?
不说穿得多么大富大贵,好歹过得去。
陈向阳却道:“你们听谁说的?我刚到沪上,可没上任。”
李星星白他一眼,“住在新式里弄的人来自各行各业,消息极为灵通,我们买菜时听他们议论的,您是人未到,名声先至。”
她好奇地问道:“是真的吗?新的这个?”
竖起两根手指。
陈向阳微微颔首:“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李星星最不喜欢这份含糊。
“是!”陈向阳道。
李星星作出螃蟹张牙舞爪的样子,左右移动,“在沪上位居第二已经很厉害了,高不可及。我有没有横行无忌的机会?就这样。”
陈向阳莞尔一笑:“你可以,你哥就算了。”
“很不公平呀,为什么我可以,我哥就不行?”李星星指责。
“问题很简单,他对国家的贡献不及你,你捐了很多钱,我从报纸上看到了。”陈向阳并未直言自己调任沪上的秘密任务就是保护李星星。
在这方面,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父亲庇佑女儿,天经地义。
虽然,陈向阳不清楚李星星到底做了什么贡献,但他知道和捐钱没关系,这份贡献一定特别大,大到必须保密的地步,不敢动用其他人员,只能让他出面。
拍拍行李包,他道:“我准备跟你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