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
方瑶和樊辰不约而同地问出声。
女人疯狂点头。
方瑶心中一动,忙问:“那小丫头后来和你一起被救到山上了吗?”
女人有些怕她,瑟缩着点头:“来了,昨、昨晚还跟我在一个帐、帐篷……”
可不远处的围观群众们不淡定了。
“我知道她在说谁了!那丫头看起来才十一二岁,身上可没几两肉,怎可能还抱着孩子救得了你?”
“你这毒妇是拿我们这些人当傻憨的吗?你待会儿莫非要说,那婴孩是小丫头的?”
女人急得大喊:“就是她!真的是她!那丫头看起来瘦小,可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她一下子就把我从水中提出来了!”
然而其他人明显不信她的话。
“谁若再出声妨碍公务,和她同罪。”
樊辰冷冷开口, 围观的百姓们被他冷冽的气势震得噤了声。
他说完, 又看向女人, 女人忙继续絮絮交代起来。
女人被救后,小丫头只说自己是漳湘城的人,婴孩是自己年幼的小妹,逃难时与父母走散。
三人在墙上等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有人将她们救了下来,随即被送上山。
夜晚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早晨,小丫头说她妹妹好像病了,想出去找大夫。
“我、我想到人家救过自己,便主动揽了下来,没想到如今成了这样……”
女人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大人,我真的甚么都不知道啊……”
然而樊辰瞅着女人虚浮的目光,面色一冷,当即抽出了佩剑,直抵后者咽喉,“给我老实一点,否则……”
他面容阴沉得可怕,眼中杀气四溢。
女人察觉脖间传来刺痛,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两只眼珠子惊恐地往下看,“我、我说!我全说!”
“那小丫头掏出了一个钱袋,说要带她妹妹去看大夫,我看里面有一百多两银子,就动了点心思……”
“我说现在大夫不好找,但可以帮忙想办法,可能需要一些钱,小丫头便将银子都交给了我,我才卖命地在大家面前演戏。”
“原本孩子喝了药看起来挺好的,那小丫头还过来看了看,特别开心,将银子都给我了,还说要下山去找她父亲,到时还有重谢……”
樊辰双眸一眯:“下山了?”
女人又哭了起来:“是啊,小丫头看完孩子就下山了,她走了没一会儿,孩子就开始七窍流血,我吓坏了,生怕她带着她爹来找我麻烦,我就……我就……”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女人生怕大伙儿不信,急道:“钱袋子还在我身上,我全交出来,大人,莫杀我……”
兵头子松开一只胳膊,女人忙掀起自己外面脏兮兮的棉裙,还真从腰上拽出一个红色的锦绸钱袋。
这袋子不小,从外面都能看到里面银子的分量不少。
旁边的士兵接过来,又瞅了瞅女人身上的粗麻衣裳,道:“钱袋子确实不大可能是这婆娘的。”
樊辰拿过袋子,打开来看,方瑶探过脑袋,他干脆将钱袋子打得更开些。
里面果然是好几块银子,樊辰拿起最大的一个掂了掂,将近两三斤重。
他又将银子放了回去,“把这女人押入大牢!”
女人猛地抬头,凄厉道:“大人,我、我说的全是真的,这孩子真不是我下蛊害的,不信等那小丫头……”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一片死白。
樊辰摆摆手,士兵押着身子彻底瘫软下去的女人离开。
山下,洪水早已彻底褪去,而漳湘河宽阔的河面上,水天交接的地方,一只乌篷船愈行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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