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吗,”殷九用剑挑开池边的冰石,不咸不淡道:“就算我出于目的暂时需要待在沧琅,也一直用着虚假的身份,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至少对我来说,有意义。”
怎么可能不重要,虽然俩人关系无法像从前一样,但重月峰上还存着许多曾经相处的点滴,这一切都因为她回来而复苏。
殷九接不上话了,她突然一瞬间有点想团子,因为在这样的情境下它肯定喋喋不休问东问西,不止能解决掉尴尬,她还能肆无忌惮把火气都撒在它身上。
要是团子知道的话,会不会很高兴以这样的方式被殷九怀念。
整个冰窟更因为双方的沉默而愈发寒冷。
如果不是那该死的黎氏,怎么可能会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殷九越想越气,她已经想好等出去要怎么搞死他们了。
这一切还偏偏起源于令牌,殷九感叹自己不该拿到手就忍不住吓唬人。
“太谷山那时候是你,那我的尸体也在沧琅?”想到令牌自然想到了身体,由殷九说自己的“尸体”感觉怪怪的。
言濯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下:“但是现在……”
她立马明白了,通过之前路重箫总往寒木林钻,加上上次俩人冲突,她关了阵法,还有寒木林的长盒子,这么一想很容易串联。
不过路重箫的做法也真是好笑,都已经知道是她了,还非要过来偷之前的身体,然后再给她说有惊喜。一出接着一出,反正她总也见不到自己的身体。
殷九想到在太谷山当魂魄时,还十分诚恳在心里对给自己收尸的人许了乱七八糟的承诺。
“那为什么之前不肯让我知道,”她坐在冰池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剑敲着感叹:“怎么我死了后身体就跟宝贝似的争来抢去,我自个都没见着。”
就连书卷里写的都是殷苏苏用她的身体,真就是香饽饽?
“如果那天不是你帮着别人,现在应该还在。”可能是殷九的话让人想起了那晚上发生的事,虽然言濯当时没多说什么,可内心又不是真的不在意。
这意思还是她的错了?殷九顿时不爽,语气都恶劣几分:“你总是什么都不说,鬼能猜的到。我想帮谁就帮谁,难道我不帮关系好的,还要帮与我划清界限的吗?”
这鬼地方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
“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划清界限。”他声音低低的。
何必呢,殷九在想要不要全力试试打破这钟。
“还有你曾经想知道的事情,我一直都在等有机会告诉你。”谁料太谷山的事那么突然,他都很难缓过来。后来知晓殷九是真的回来,反而下不定决心了,因为他害怕出现最不愿见到的情况。
“小九,你总能毫不在乎地进行取舍,无论是事物还是感情。干脆果断到不留情面,令我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你说过的话。哪怕最后知道是假的,我却自欺欺人依旧当真。”
“所以,你是真的怨我对你隐瞒,没做到坦诚,心灰意冷才放弃我们的关系。还是说,你玩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