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欣禾肺腑疼痛欲裂,强忍恨意道:“你用的……究竟是什么招式?”
为何她从未见过?为何连她的魂斩术都能抵御而下?自己明明比她还高了一个小境界,这不可能!
“看来你选择后者了。”
唐熙也不跟她多废话,蓄力待发,一脚把人踹了下去,毫不犹豫。
裴欣禾就跟只皮球一样被踢下擂台,狼狈地抬头起身准备放狠话时,却猛地心跳漏了一拍。
太像了。
这个角度俯视人时带着蔑视的姿态,太像那个人了。
很小的时候,她厌恶透了裴暮璃。明明都是同一个爹,自己却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被迫加上个“庶”字。她也曾狠毒地想,为什么这个贱人不能消失?为什么整天装出一副清冷高贵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厌恶还不会拐弯抹角,总是找各种昆虫蛇蚁偷偷放在她的寝房,每次都吓得嫡姐花容失色,面色苍白。
终于有一次,计划败露,自己被抓个现行。那是第一次见裴暮璃发那么大的火,整个人就像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的火山,喷发出来的怒焰近乎要将她灼烧。
那也是她第一次被嫡姐推下池塘,无尽的污水快要将她淹没的一瞬间,她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这种轻蔑。
她以为自己的记忆随着裴暮璃的死已经归于重寂,但当她猛然撞进这副场景之时,周围污水的压迫与窒息如洪水般再次席卷而来,冲刷着她的自尊、骄傲与得意。
一如八年前的那天下午。
阳光明媚,却寒冷撤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