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初升,鸟不啼。
顾青画盯着一包糖糕看,看着看着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
“小姐,你在笑什么?”彩月不解其意地问道。
“没什么,睡吧。”
―――耳房。
屋内还燃着烛火,小花对着顾青葶一本正经地说道:“只要小姐不做危险的事,奴婢愿意给小姐打掩护。”
“不危险,一点都不危险,香香就是带我去买些宝贝。”顾青葶笑答。
听到这,刘香香莫名心虚,其实那里是个黑市,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是谁也不敢在那个地方乱来。
―――夜深人静之时。
小花出去打探了一番,悄咪咪的推门进来,说道:“小姐,二小姐屋里熄灯了,也没声了,该是睡了。”
“好!”顾青葶正要走,小花把披风拿给了顾青葶,关切道:“小姐外面冷。”
趁着夜色,顾青葶和刘香香摸黑出了望月阁,此时还尚早,这院外还有来往的下人,两人迅速蹲在了大花坛后头。
一个侍女左右看了看,“刚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你别吓我,说不定是老鼠什么的,走吧走吧!”
等人走后刘香香拉着顾青葶赶紧往院墙那边去,这里的墙体没有京城顾府的高,所以翻出去也是容易得很。
两人都了翻出去,刚站起来准备走,顾青葶突然小声道:“香香,我没带钱。”
“快走吧!我带了。”
河边拴着一条船,正是她们回来时划的船,刘香香甩了甩火折子点上了灯笼,顾青葶自告奋勇的开始划船。
划了半晌,刘香香扶额,拿过她手中的船桨说道:“还是我来吧!你方向都反了!”
“好吧~”顾青葶只好乖乖地坐着,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突然发现了以前别人能看到,自己怎么也看不到的北斗七星,还真是一个勺子的形状……
天上的月儿映在水面上,顾青葶用手轻抚着水面,水中的月儿微微晃动。
“你想当捞月的猴子?”刘香香见她这一举动笑道。
顾青葶一怔,盯着她眯眼笑道:“我要是捞月的猴子,那香香你就是划船的猴子!”
平静月色下,少女的嬉笑声尤其明显……
船到了码头,刘香香先下去栓好船,然后伸手扶了顾青葶一把,先带着她偷偷溜进码头的院子里,拿出一套黑色斗笠,还有黑色的面巾……
顾青葶疑惑道:“咱们这是要去当贼吗?”
“嘘!”刘香香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说话。
接着又带着她溜了出去。
到了外面,刘香香开口道:“咱们先去桥上等人,晚点我再给你讲。”
“哦!”顾青葶不知为何,总觉得隐隐不安……
街道上已经没人了,两人坐在桥头等着陆湘湘。
等了好一会,一阵冷风吹来,顾青葶裹了裹身上的披风,“香香,现在什么时辰了?”
刘香香抬头看了看天上,“呃……估摸着亥时五刻了。”
“哦!”顾青葶也抬头看了看天上,好奇道:“你怎么看时间的?”
“白天看日晷晚上看星星阴天看更漏不会看你就听打更。”刘香香说着打了个喷嚏。
还好披风够大,顾青葶打开把刘香香也包裹进来,两人互相取暖。
直到快子时了陆湘湘还没来,这时突然一绿裙女子现身,形如鬼魅,顾青葶和刘香香警惕的看着他。
那女子拿出一个牌子,恭敬道:“我家小姐今日有事来不了,所以叫属下把牌子递给两位,来日之时,可到陆家庄归还。”
刘香香看着那块牌子,眼睛微眯,果然不出所料。
女子一直做着递交的动作,见刘香香没反应,她也只好伸出手接过牌子,那绿衣女子便如一阵春风。
牌子上刻着奇怪的花纹,她摸着一条条如细蛇的花纹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闻言,刘香香眼底恢复了清明,说道:“牌子你好好收着,这是进拍卖会的牌子。”
“那你呢?”
刘香香拿出和她一模一样的牌子道:“我自己有啊!只是多一个牌子能多拍几样东西。”
“那咱们走吧!这里好冷哦……”顾青葶已经被冻得小脸发红,吸了吸鼻子。
两人又来到了码头,刘香香让她把黑色斗笠和面巾带上,顾青葶听话地带上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顾青葶忐忑不安。
“去找拍卖会的船。”
小船在河里游荡了好一会,见一艘大船游来,船尾杆上挂着两个灯笼,一个黄的,一个绿的。
这时有好些小船往那艘像游轮一样的大船去,所有的人都蒙着面,顾青葶不傻,猜到了这个地方不简单,心里虽然有点怕,但好奇心驱使她去看看。
船仓门口站着两个大汉,刘香香拉着她往前走去,两人拿出了牌子,大汉恭敬的打开了仓门。
随后便被一蒙面男子带到了一个房间,“这里是十七号房间,两位有两个牌子,可拍卖两样东西。”
小厮说完就把门一关,顾青葶观察着这个房间,不大不小,中间一张小桌子,两边分别一把椅子,正前方有一扇大窗户,坐在椅子上便能很清楚地看到底下圆圆的展台。
小桌子有茶水点心,她刚要拿起,刘香香说道:“这里的东西,不要吃。”
“啊?哦!”顾青葶木讷的点头。
不一会一位戴着斗笠露着若隐若现细腿的女子,拿着一个号码牌进来,顾青葶低声问道:“香香,她是干嘛的?”
“帮我们拍卖的侍女,应该是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下面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个人,都是带着斗笠的,听声音是一个老人,“山外青山楼外楼,欢迎各位来到楼外楼,规矩想必各位都是知道的,但请容老朽再重申一遍:
第一,一张入楼牌只能带一件东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