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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穿书的第四十九天

“晚晚。”贺辰抚摸她头发的动作微微加重,“小叔已经把不少的资料送到了我这里。”

想着上面的那些资料,他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他也怀疑过,为什么林晚在出国前并没有多少设计天赋,回国后就忽然成为了一个新锐设计师。

她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只是天赋还远远够不上顶层。

她在国际上的获奖的服装设计的灵感,都来自于另一个人,只不过有的时候,有些人的灵感确实会雷同,再加上她抄袭的那个设计师都不出名,再加上她抄袭完后有意的打压,让她根本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你抄袭过的那几个服装设计师里,有一个人已经自杀了。”贺辰把她披散在身后的头发拨到了一边,手指在她的脖颈下优雅地画了一个圈。

“那个人家庭条件不太好,能够就读服装设计这个专业已经耗尽了家里所有的金钱,可是学成之后,她不知道为什么,跌跌撞撞,一事无成,最后面对为她耗尽了钱财的家庭,无望地自杀了。”

“你说,在还没有系统的学习服装设计的相关知识时,就已经灵气满满的人,为什么会过得这么艰难呢?”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疑惑。

这件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

林晚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她在很久之前做的事情,国外的奖项实在是太难拿了,她不想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国,就在这个时候,池寒的秘书忽然好像是无意地给她递过来了一些国内的设计师资料,让她可以观摩学习一下。

那个时候她正好看到了一个灵气十足的设计师,更重要的是,她发现那个设计师没有一点背景,当时的设计理念也比较前卫,在国内不那么受重视,现在根本没有一点地位。

所以,她才会动了歪心思,可是明明池寒那边也是默许的,他甚至还帮她扫清了障碍。

这件事情怎么会突然被贺砚挖出来。

纵使她已经慌乱到了极点,还不忘为自己反驳:“没有很多,明明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满是失望的眼睛。

“不是的。”她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喃喃地解释道,“那个女生的设计根本不受重视,我只是把它放在了更有用的地方而已。”

“对,就是这样。”她越说越加坚定,“我可是丹顿·阿尔克温的徒弟,他是国际顶尖的服装设计师……”

她不断地诉说着自己的价值,好像这样就能让她不那么恐惧。

“已经没有用了,丹顿·阿尔克温先生早就在半个月前断绝了和你的师生关系。”贺辰总是这样,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晚晚,你听话,进入到精神病院后,你就当换了一个地方休息。”他轻轻地抱住了她,“等到这件事情被人们忘记的差不多后,我再把你接回来。”

“到时候,你完全可以换一个身份继续生活。”

“可是……”林晚心里还是有些迟疑。

“晚晚,你应该知道现在苏牧清正在面临着什么吧,你难道想和他一样?”

“不,我不要进监狱。”她神经质地摇了摇头,就是因为看到了苏牧清的下场,她才会这么恐惧。

“我听你的,你不要生气。”

“我一定乖乖听话。”

……

苏牧清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败的这么快,简直是一败涂地。

从苏陵城出现后,他就知道贺砚的反击已经开始,可是他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脱身。

可是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半月的时间,他就已经输得一无所有。

甚至贺砚都没有亲自出手。

贺氏没有对苏陵城进行任何支持,它只是把自己曾经犯的那些隐秘的罪过翻了出来,递到了警察局。

贩卖儿童、毁尸灭迹、栽赃陷害……

这些事情,他做的明明这么隐蔽,他明明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毁去了,没有想到会在最近全都被贺砚翻了出来。

真不愧是贺砚啊。

那个手上从来没有沾过一滴鲜血,自始至终都清清白白的贺砚。

现在看到他这种结局,没有人会觉得贺砚过分,他们只会觉得是他自作自受,是他罪有应得。

这些证据已经发到了他的手机上,不久后,应该就能出现在警察局里。...

想到这里,他不死心地拨通了贺砚的电话,既然无论怎样他都是死,那为什么他不在最后挑拨一下他和云书宁的关系。

“苏总。”电话拨通后,传来了赵谷平笑眯眯的声音,“我们贺总让我回复您一下,如果您再往贺总的手机或者是云小姐的手机上拨打一通电话的话,您的刑期就会按照次数延长一年。”

“苏先生的生命这么长,应该还可以打不少通电话。”

“贺砚。”苏牧清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把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墙上。

他知道这是他的警告,可是他却被狠狠地拿捏住了,他不知道贺砚到底给了警察局多少证据,如果少的话,那他在律师的帮助下,说不定还可以有一线生机。

“贺总,刚才苏牧清打来了电话。”赵谷平接完电话后,走进贺砚的办公室,恭敬地开口,“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警告了他。”

从那天他和云书宁差点发生意外后,贺砚中间自己一个人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开始回到贺氏处理公司事务。

虽然他很奇怪,但不得不说,这样真的方便了很多。

“律师已经找好了吗?”贺砚翻着手中的文件,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多少在意。

“已经找好了。”赵谷平心领神会,他们说的律师,不可能是受害者身边的律师,而是苏牧清身边的律师。

“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在一开始的时候,只会以最轻的罪名起诉苏牧清,等到后期,会慢慢地把相关证据透露给警察……”

“已经设置了通话拦截,云小姐不会收到苏牧清的电话。”他在最后加上这一句话后,看到贺砚停顿了许久的手终于又开始了动作。

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总裁都很让他心生畏惧,不管是在他处理公司事务,还是在回击其他人的恶意的时候,都干脆果决到好像没有一点犹豫。

就那样直接地握住了敌人心中最薄弱的那一点。

不过也是那些人犯的错太多,贺总虽然心狠,但是不会凭空捏造证据,他们贺总,可是出了名的遵纪守法。

他回到京都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给他买了一份华国最新版的法律大全。

那些人,究竟是他们自作自受,老老实实的不好吗,偏偏要和法律和人民作对。

……

贺砚回来后,郁诚是他唯一一个和云书宁接触,甚至间接伤害到她,却依然没有被贺砚针对的人。

或许因为他知道,他的回归,对他来说已经就是最大的打击。

又或许,他知道郁诚在背后为云书宁做的那些事情,功过相抵,所以放过了他。

可是,被放过的郁诚过的一点也不好。

他看着云书宁的直播,听着以前她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幸福的语气,他不断地为自己洗脑:

她幸福了,他应该很开心;她现在过的这么好,他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能够幸福快乐吗?

可是没有用,这些谁也欺骗...

不了的谎言,怎么可能劝的了他。

尤其是在他看到那天云书宁和贺砚的那次意外,他一边为她提心吊胆,即使知道她不会有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慌乱,一边在心里像是疯了一样的嫉妒贺砚。

他也可以为她去死,他甚至能为了她努力的、健康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那么爱她,为什么在她身边的人,不能是他?

他站起身,来到酒柜旁边,面无表情地拿出了一杯红酒,倒在了高脚杯里。

在入口的前一秒,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更加冰冷的把酒倒进了不远处的水槽里。

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即使云书宁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他却控制不住地把她说的每句话当成金科玉律。

不去找她、好好生活、爱护自己……

这样的生活,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把他磨成了一个行尸走肉。

他低下头,看着杯底仅存的那几滴红酒,像是报复一般,仰起头一饮而尽。

……

“池总,您要见贺总?”赵谷平接到电话后,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这个池寒来的比他想的快,也比他想的果断。

不愧是能够继承布莱斯家族的人。

“是的,由于一些事情,所以拖延了一段时间。”池寒的声音听起来彬彬有礼,态度谦和,“现在才来拜访,还请贺总不要介意。”

“怎么会。”不管心里怎么想,他这个特助都要对客人客客气气的,“只是贺总最近的行程安排比较紧。”

“您应该知道,贺总和他的夫人特别恩爱,所以每天都会调出很多时间来陪云小姐。”

“贺先生和他夫人的事迹,池某早有耳闻。”池寒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诚挚,“每次听到时,我总会忍不住为之动容。”

“这一次,我专程把祁知白先生的《奇迹》这幅画带了过来。”他轻声开口,“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赵谷平这一次,对池寒有了一个更深入的认知。

这个人真的是能屈能伸到了极点。

他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把《奇迹》这幅画拿过来,没有想到他却愿意主动送上门。

不管怎么看,这一次的摆放,他都好像是诚意满满。

“池总,我先请示一下贺总,过一会儿给您消息。”

“劳烦赵特助了。”

等挂了电话后,池寒的脸色变得充满了厌恶和冷酷。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贺砚这个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恶。

不,应该说,他现在对他的厌恶更甚。

他从本杰明被控告的那个时候起,就知道贺砚已经把他做的事情都给查清楚了。

因为当时贺砚刚回到京都,他不确定他对京都对贺氏的掌控能力,所以就准备先观望一下。

可是不过观望了两天,家族里与世无争的堂弟忽然和钢铁大王的女儿有了联系,两个家族间也有了联姻的迹象,现在对家主的位置也有一争之力。...

他当然清楚这背后有贺砚的手笔,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不是家族的正统,所以位置坐的本就不稳,现在又有了更加强力的竞争者,他必须先稳住所有人。

这段时间他忙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等到终于大概的稳定了局势,就已经是现在的时间了。

他知道贺砚不可能让堂弟放弃和他竞争,但是只要贺氏不参与,以他做了这么久继承人的经验看,他应该能够稳住这个位置。

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拜访。

他现在只能庆幸,他当初做的事情并不多,只是简单地把本杰明派去而已,并没有对云书宁做任何真正意义上的伤害。

他是一个不愿意相信爱情,不愿意相信人性的人。

在他的心里,如果真的有完美诚挚的爱情,那一定是世界罕见的珍宝。

可是珍宝,需要受到检验。

所以才会有林晚面前出现的那些设计师的资料,很遗憾,她没有通过考验。

至于云书宁,她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让他根本没有试探的机会,或者说,不试探,他也知道她感情的真挚。

只是很可惜,这个人,注定不可能属于他。

第二天,池寒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贺砚。

本来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池寒在会谈完出来后,脚步有些慌乱。

……

“这是什么?”云书宁看到放在她书房的文件,一脸疑惑。

她大概地翻了翻文件的内容,是一些转让协议。

看到上面的酒庄、城堡、游艇、岛屿等转让物品,她赶紧合上了文件,拿着它们来到了贺砚的书房。

“贺砚,这些是什么?”

她把文件放到书桌上,疑惑地问道。

“该不会是什么分手礼物吧?”说到这里,她睁大了眼睛,一脸控诉地看着他。

“你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贺砚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次用上了一丝力气,让她的头发变得微微凌乱。

“你干嘛?”云书宁和贺砚在一起后,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个委屈,一时恶向胆边生,也对着他的头发乱揉了一通。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上帝在造人的时候,真的是偏心的不行。

她揉的那几下,非但没有给他的颜值造成什么影响,反而凌乱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多了一股祸人的气质。

看着他微微挑起的眉,她眨了眨眼睛,一脸讨好:“我就是开了个玩笑,我错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贺砚站起身,伸出手,温柔地把她的头发理顺,“我会伤心。”

“对不起。”云书宁这次的道歉真心了很多,她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是她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

贺砚带着笑意回抱住了她。

云书宁坐在他的身边,还...

是对这些文件很好奇:“所以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有人觉得冒犯了你,送过来的赔礼。”贺砚轻飘飘地把这些东西一带而过。

“真有钱啊。”她下意识地感叹道。

“不对。”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谁冒犯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这段时间被贺砚保护的,可以说是连条可以吵架的狗都没有遇到,怎么会有人冒犯到她?

“是池寒。”贺砚知道不说清楚,她恐怕会一直在猜想,于是和盘托出。

“我记得他。”云书宁想起了一年前的那次见面,皱了皱鼻子,“我不喜欢他。”

“那个时候,他还说是你的朋友。”

“只是普通的商业合作关系而已。”

“我就知道,他肯定是骗我。”她笑着收起了那些文件,“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白捡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这些东西肯定是贺砚辛辛苦苦帮她争取来的,那她一定要开开心心地收下。

“宁宁,明天我要出差一趟,可能两天后才能回来。”

贺氏的业务多和和国际接轨,他回国后已经推辞了不少国际公司的慰问,这一次不能再拖了。

他在意外发生的第二天,就耗费了不少能量,找到了主神的碎片把它粉碎,所以云书宁不会遇到主神造成的危险了。

这也是他最近开始回贺氏工作的原因。

“两天啊,那我会想你的。”云书宁眨巴眨巴眼睛,其实心里没有太多离别的不舍。

只是两天而已,他们现在天天见面,偶尔离开两天,也挺好。

再说了,他走的这两天,她应该就不用吃那个药膳了吧?

贺砚看到她脸上带着的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期待,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即使我不在家,我也会让李姨盯着你每天把药膳吃完。”

云书宁:“……”

“我会想你的。”

“我真的会很想你的,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那也不行,药膳必须吃。”

“哦。”

贺砚离开的第一天,云书宁久违的和李莉出去吃了一顿饭,只是到了晚上,看着他空荡荡的卧室,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习惯。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她感受不到的,属于主神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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