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挽之赶到地方的时候，神无音站在界河边上，颇有种遗世而独立的味道。

她恭敬行礼，“不知神尊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神无音淡淡开口，“凤主可知这界河里有什么。”

池挽之瞥了一眼面前的天河，漫不经心道，“无非是一些好看的珠子晶石。”

这河里的珠子是凡人的愿望所化，各不相同，愿望越真挚，珠子越漂亮，有很多男神仙来这里捞珠子，为了讨喜欢的女仙欢心，时清越就是其中一个。

神无音昨夜一夜未睡，就站在这河边看了一夜。曾经有只小凤凰为了给他做一个手串下水捞珠，她不善水，却在这河里捞了大半夜，只为了送给他。

她为他捞过珠子，为他堆过很多雪人，为他闯过刀阵，为他做过很多事。

如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就站在他面前，却是满脸敷衍，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当初是他亲手洗去她的记忆，他从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遗憾不能陪她终老，不能再见到她，他们二人，终是有始无终。

他的目光投向天际，“凤主抬头看。”

他还记得那天捞完珠子回去的时候，正赶上日出，景象美得难忘。

池挽之下意识抬头，一轮红日缓缓升起，远处天边朝霞朦胧，她有些恍然，她好像很久以前似乎见过这样的日出，可是什么时候看过呢，她有些茫然。

神无音声音低沉，“走吧，今日是最后一天。”

池挽之回过神，试探着开口，“神尊，结界有您一人即可，小神能不能不去了？”

神无音看着她，眼眸深不见底，那里面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他道，“最后一日，凤主且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