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十二月二十九日,普天同庆,欢度新年,守节岁。
申贵妃代掌皇后印,母仪天下,恩泽四方,她着一身白色金边描红的服饰,绣地是凤凰展翅,翱翔九天,贵重而华丽,又稳稳透露出清高的身姿,精致的妆面上,却能看到她眉间的忧思。
确实,今年不同于往年,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何临近年关,皇帝陛下要率军出征,攻打契丹,这放在任何一个朝代来说,都是前无古人的举动。
太子一家站在申贵妃身后,在这高高的张灯结彩的城墙之下,看着万众子民臣服,朝拜,年年如此,可今年不同。
洒水礼毕,申贵妃终于可以卸下行装,离开这纷扰的地方,她最爱清净,最爱司徒盈。
见到太子一家和靖王一家,便点了个头,“太子,今日本是你来举行此仪式,只是陛下临走前留了圣旨交代由本宫举办,真是不好意思。”
太子司徒墨倒是无关紧要,笑道:“无妨无妨,儿臣还觉得此礼太过繁琐,前前后后三十六道礼仪,儿臣这本事,还是退居身后就好了。”
“嗯,难得你想的开。”
靖王司徒逸如今已经表现得宠辱不惊,内心极为平静,自从上次太子爷的突然出现,还有小女儿的死,他都充分意识到了,他这个王爷,在亲生父亲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母亲出身低微,生下来一个皇子,历经多年才被封为一个王爷,而同年出生的司徒墨,因为母亲是正宫皇后,一出生就被封为了太子,备受瞩目。
可笑的是,他和司徒墨从小一起长大,欢声笑语不断,当年还是最要好的兄弟,司徒墨性格温和,不善于表达,也不会闯祸,时时刻刻谨记他的太子身份,沉默寡言,不善走动,而司徒逸就不同了,性子好动,善于笼络人心,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宫女太监,无不觉得他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好孩子,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可无论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套讨好了所有人,做好了所以的事情,表现了那么多,可也没有得到父皇的几句夸奖,而那个人什么都没做,却能得到万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