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雾要清明一些,蒲算,我们不该来的……”
“你是想说我们走错路了对吧?”
“……你早就知道了?”
马上登陆,蒲算一个飞身,便妥妥地站在了对面的土地上,伸出一只手,看向司徒盈。
“上来吧。”
她没有立刻伸手,而是一直呆呆地看着他嘴里嘟囔着。
“蒲算,你又骗我………”
他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打趣道:“哎呀,你计较这些干什么,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不要!!!!!我不要过去!我要回去找小刀哥哥!”
“咳咳咳,找他干啥呀,估计这个时候他们没有接到你,早就藏起来了,你回去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呜呜呜呜。”
“哎呀,好了,别哭了,快上来,你看看这儿,其实风景也不错。”
她抹了抹泪水,这才气鼓鼓地看向蒲算那一头,在薄暮笼罩和暗戳戳的两个白灯笼下,果然尤为清净,有微微的积雪,看上去人迹罕至的样子,如今只剩下一些些淡雾,却给这未知的山林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倒是跟后面一片混乱完全不同。
可这算哪门子好风景!
“对,跳过来!”蒲算循循善诱,生怕这小家伙临时变卦,大哭大闹,毕竟司徒盈的脑回路极度离谱。
她纵身一跃,一身清白色的衣衫在空中飞舞,如同一朵雪白的雪绒花在空中绽放,带着满脸的惊诧之色和一身大红喜服的蒲算扑了个满怀。
他承认,接到这小家伙的那一刻,她是又香又软的,甜到了心尖,她小小的呼吸在自己脖颈尖飘渺,触发了他每一根神经,双腿一软,直直往后倒去。
尘土飞扬,思绪如彩色蝴蝶乱飞。
“你……你怎么了?喂!”司徒盈见蒲算大半天不起来,就算是倒下去也没有吭声,还以为是脑子出问题了,便骑在他胸口,用手拍了拍他的脸,一遍一遍地喊。
“喂喂喂!”
“喂喂喂,醒醒!”
“………”
“咳咳咳,没死呢,不用掐人中!”
司徒盈嘟起小嘴,满不在乎,如美玉一般的笑脸被冻地有些红,大大的眼睛扑闪着,有些像是山间的小鹿。
“都说了多少遍,叫你减肥啦,真是的,压死我了!”蒲算一边坐起一边揉揉胸口,故作难受的神态。
“我……我很轻了好嘛!”
“就这?轻吗?”很快,他发现了司徒盈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你胳膊怎么了?”蒲算发出疑问。
只见司徒盈不停捂着整个左胳膊,虽然表面上没说,但也看得出她的胳膊很疼。
“被你扯断了……”
“不是吧……这……好吧,果然是个小孩子……这么不经提。”
蒲算渐渐把她搂在怀里,心中有些淡淡的愧疚,要是保护好她就好了。
“你别抱着我,我得把它接回去。”
蒲算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劈地的言论。
“什么?你要把它接回去?”
“嗯嗯……”
“你会接????”
“会啊!”
蒲算立马放开了她,还以为护住的是一只小绵羊,没想到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真是尴尬,他只知道司徒盈很全能,啥都能干,没想到,还会自己接胳膊!
她白了他一眼,“没见识。”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不如赶紧接好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找到另一条下山的路。”
一大一小,一红一白,伫立在这山峰之巅,眼前的风景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在阴沉的天空之下,山林中突然亮起了许多盏灯,幽微的灯光在黑暗之中像是一片星空,连成一片。
“这……怎么会这样呢?”
蒲算摸了摸下巴,一脸淡定,牵着司徒盈,始终没有进入那森林一步。
“这就怪了呀,这里有人住吗?”
司徒盈:“……我也不知道呀!”
“该不会是鬼吧?”
“啊?????!!!!!鬼?”
“咳咳咳,不会的,相信科学,不会有鬼的!”
司徒盈虚了虚眼睛,“科学?”
“嘿嘿,是啊,没想到吧,我蒲算也是一个学识丰富的读书人,谁还不知道科学呀!”
“呃………”
此话一出,忽然让司徒盈想起初见蒲算的时候,那个时候这家伙老是跟她牛头不对马嘴,被刀疤脸众人诟病好多次了。
如今一晃,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几个月的时间,让人觉得似乎经历了很多一样。
也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事情要经历,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件事情经历的时候都有蒲算的陪伴。
“我们进去吗?”司徒盈终于问除了这句话。
“进呀!当然进,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没在怕的!”
“嗯哼?为什么?”
“因为你辟邪呀!哈哈哈哈哈………”
“狗东西!”
“你可使劲儿骂吧,现在可以陪着你的就只有我一个狗东西了!”
司徒盈递了一个白眼儿给他,希望他好自为之。
过了一道乱石坡,再往下便可以看到清晰可见的石板路,虽然是在夜间,但是这石板路像是会反光一样,一踏一个准。
“好神奇。”
“确实,或许有荧光剂吧。”
“什么计?荧光计?这是什么计策?”
司徒盈无奈,“算了,跟你解释不清楚!”
“切,管他什么计,到时候有危险,我抱着你一溜烟儿就跑掉了!我们是绝对不会中计滴!”
她微微勾唇,聪明的猎手总是先让猎物得意一段时间,最后来一个措手不及,或许一开始就已经进入圈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