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一股阴郁之气,从脚底蔓延至头顶,竟然难以挪动一步!极其沉重,又极其疼痛,像是被针扎,抽心尖血……
“好痛……”她捂着胸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晶莹剔透往下掉,砸开一朵朵盛开的莲花。
“嫣儿?嫣儿?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叫大夫?”萧澜焦急万分,搂着眼前的泪人,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为什么……陛下为什么要杀他们,、明明他们根本就……”
“别想了,哥哥知道你善良,不忍心看着东宫经历这一场惨案,但是天下之大,皇权在手,任何人都是蝼蚁,或许,一场真正的异动,即将在上京城诞生。”
司徒盈忽然想起那句话,“腥风血雨才初起”
难道,就是这里吗?就是东宫吗?为什么手机东宫?东宫又做错了什么?
“嫣儿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爹爹的,你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我会在院子里守着你的。”
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一切是那么不凑巧,她还没有带爹爹娘亲离开,就遭此不幸,可一切又是那么凑巧,偏偏在今夜,让她亲眼亲耳感同身受!
不让她去,怎么可能。
哪里可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就算是死,也要见他们最后一面!
“嫣儿,你好些了?”萧澜真心把她当妹妹,百般呵护,又百般无奈,毕竟她的身体里,住的是另一个灵魂,一个从来不需要萧家的灵魂。
她面容清冷,一身白衣,带着疲倦的笑,猛地朝他脖颈间扎了根银针,看着他瘫软在地,她也好心地把他拖到自己床上,盖好被子。
“安安稳稳睡一夜吧,记住我的样子,或许明天,我就不会回来了,萧嫣是我,也不是我,哥哥,是替萧嫣叫的。”
说完,她立马飞奔而去,天刚蒙蒙亮,她戴着面纱,一身白衣,什么也没带,逆行在人影中,皇宫,终究是要做个了断的。
她曾经以为那么爱她的皇爷爷,竟然也这般毫不留情,多年的子女家人,说杀就杀,何谈人性?
养心殿中,老皇帝早已起身,被高仕德伺候着,已经穿好了衣服,用过早饭,只是近日以来,倍感疲倦。
“陛下,把这碗独参汤喝了再走吧?这几日,;你都憔悴了!”
“唉,就连你也觉得朕憔悴了,看来,朕是真的老了。”
他苍老的手微伸,就等着旁边新来的容貌不凡的宫女递给他这一碗汤。
这一碗汤,便是终结。
那么爱她的一个人,那么独断专行的一个人,也会这么苍老吗?
没关系,过了今天,就是永恒了。
她正要递过去,眼看着他药喝下去,她像是即将得到圆满,谁曾想,只听见啪———的一声。
参汤还没入口,便已经带着那崭新的白釉蟠龙杯碎了一地。
随即,只听见外面一声大喊,“有刺客!!!”
众人惊愕之中,司徒盈已经六神无主,到底是谁?一颗石子飞过来,恰好打中那杯子,这才掉了下去。
真当她没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