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已然是接近傍晚时分,那登天一般的障碍物终于被薛离莽着劲儿打穿条通道来,好不容易钻过去,只见前面又是一声巨响。
排排的古树倒地,纵横在所有人面前,在空气中掀起阵阵树叶和灰尘的热浪。
“不是吧……这谁干的?”
蒲算都傻眼了,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这内力再高,也不可能在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让如此多的巨树倒塌啊,况且,周围连个人影都不见。
难不成,大白天还真遇到鬼了?
“算了,我们一人带一个,飞过去吧,感觉事情不对劲。”
薛离这么说也不是没有理由。
这怎么看都像是个圈套。
而他们四个人,就像是猎物。
亦或许,暗中有某人在阻挡他们前进。
“他们越是这样,我们反而越要进去。”
司徒盈心中纠结,惴惴不安,其实看今天这波阻碍,便知道前路凶险。
可是,那个漫天撒诗传信的人说过,哥哥在囚人窟。
那是一个极其凶险的地方。
她怎么能够放心让哥哥一个人承担面临那一切?
“嗯,到了,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你们听,猫头鹰都在叫了,我们先赶紧进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等一下,你不是说,这村子里的人都是昼伏夜出吗?那我们休息了,怎么跟他们打听事情?”
蒲算所言并不无道理。
凌儿思忖良久,绞尽脑汁,总算是想出一个理由。
“他们不睡,我们总要睡呀!要是我们休息不好,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误导的,这村子鬼怪多的很,夜里人来人往的,也不安全。”
“哈哈,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夜里人多了还不安全了。”
听了这话,凌儿显然是生气了,竟然直接懒得搭理嘴碎的蒲算,一个人往前走。
没有办法,三个人只好跟着。
小路斑驳,暗影重重,凉风习习,果然是人来人往。
“哟,李叔啊,种地去啊?”
“不是,我去看看我那水稻,这几天该收割了,可别误了时辰!”
“张媒婆,这么早,你赶着去哪家呀?”
“倒不是去哪家,我就是去看看那刚成亲的刘大壮和他媳妇儿怎么样了,交代些事情。”
“……”
三个人站在路边,看着种地的,卖药的,说媒的,纷纷从身旁路过,再看看天上挂着的明月。
心中直直感叹。
夜路走多了真的不会遇到鬼吗?
“哎?两位小娘子长的好生标志,不知道可否婚配呀?不如让我张媒婆帮你们张罗张罗?”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
“哎,我这人就是心善爱管闲事,二位姑娘,你们俩多大了?”
凌儿:“二十一。”
司徒盈想了半天,推算着应该是那个数字,便答了一句,“十七。”
一听这话,张媒婆大吃一惊。
“你们两个都这么大了!这女子要是十六岁还不嫁出去,那就是老姑娘了!以后谁敢要啊!”
“我们要!”
三个女人齐齐望去,只见两个大男人一脸心甘情愿,谁也不理睬谁。
“这……算了,看来都是各自心有所属了,也不关我张媒婆什么事情了,不过你们两个男人,以后这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规格礼仪这些不懂得,可以随时来问我!我家就在这村口杨柳树旁边。”
柳,留也,这张媒婆家还真是安地一出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