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满城风雨,好像人人都笃定了这桩婚事,他想私下里处置干净是不可能的了。
“云黛那事儿压不住,二哥哥就算威逼利诱让那些人闭嘴别提,可保不齐谁嘴快就给说出去了。”姜莞捧着缥色敞口茶杯暖手,掀了眼皮看过去,“我根本就没想让表姐嫁韩家,更不想让表姐因韩沛昭而受人指点。她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儿,为什么扯到这些乌糟事中来?”
“你把我给说糊涂了……”
周宛宁刚开口,猛地收了声。
她拿指尖去戳姜莞,又往楼下方向指。
姜莞顺势望去,正好看见了成国公府的马车。
周宛宁啧了声:“许夫人不在家里料理她宝贝儿子的破事,这是要去哪儿?”
这个方向……过了这条街往东可抵昌平郡王府,往东南可至顾府,路程都不远,用不了一刻就能到。
姜莞托腮不语,眸色微沉。
她静静等了一刻左右,楼下挑着扁担走街串巷的卖货郎得意的把探听来的第一手消息嚷嚷的尽人皆知——成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昌平郡王府外。
周宛宁彻底愣住了:“她去见郡王妃,难道还真的是去退婚吗?这么神?”
姜莞缓缓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裙摆,在她肩头一拍:“改天请你听戏,我先回去了。”
周宛宁在她身后诶了三五声,其实很想跟着一起去看这个热闹,但毕竟是家事,况且是退婚这样不便外人插手的家事,她只好目送了姜莞出门,自己又吃了两杯茶,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
事情不是在汝平就已经了结了吗?云黛打发了,韩沛昭也洗刷了冤屈。
莞莞不想让裴清沅嫁韩沛昭,这许夫人就真的到昌平郡王府先去见郡王妃,把退婚的事情提上一提了?
好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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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是听不明白,夫人这是何意,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些。”
姜氏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瞧着气势十足,威仪凛然直逼人面门而来。
此事是韩家理亏,许氏在她面前就更抬不起头。
许氏几次三番长叹出声来:“我知道清沅就要到京城了,这本来是两个孩子的好事,可眼下……要不为着闹得满城风雨,国公爷写了书信,叫大郎带着亲去一趟河东,这事儿两家说开,只当没有婚约,也不必大动干戈。
外面那些话,王妃大抵也听说了些……”
“你很不用说这个。”姜氏冷呵着打断许氏的话,她冰冷的眼神斜睨过去,“你意思是说,你儿子在汝平叫个婢女吓破了胆,打算一辈子不近女色,守着成国公府的家业做世俗里的和尚,所以才非要跟我外甥女退婚?”
这话也太难听了!
什么世俗里的和尚。
何况也没说终生不娶!
许氏恨得牙根痒,咬了咬后槽牙,纠正她的话:“大郎如今实在是怕了这些手段,回了家跪在我们面前,说他这两三年内不想考虑婚事。
国公爷请了家法把人也给打了,他就是不松口。我实在是没法子了,才到王妃这里先来说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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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卖惨装可怜,我们兄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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