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疯话?”赵奕咬着牙,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漏出来的。
他更觉难以置信。
韩沛昭有什么好跟他赌气的?
从五年前起,他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成国公府自上一代国公爷起渐次游离于朝堂边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富贵闲人,韩沛昭有野心,赵禹用不着他,赵行更不可能,所以能靠的也只有他。
他们的利益是共同的。
如今倒疯了一样!
赵奕捏着眉骨,心头翻涌而起的怒火连半分克制都未曾有过:“你做的事,和我做的事,又有什么不同吗?”
不过他也迅速冷静下来,从韩沛昭的话中捕捉到最细微的不同寻常:“所以今天这件事情,是姜元瞻伙同薛婵把你给算计了,对吗?”
韩沛昭心底的怒然也渐次散开。
他不免又有些垂头丧气。
赵奕见状心下一沉,大体了然:“你竟全然不知情!”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姜元瞻摆明了是算准了一切。
就连赵霖也在这棋局上。
一步步算的这样精准,就是为了要抓他一个现行。
还有那些什么娶妻不娶妻的话。
姜元瞻可真是豁得出去!
“殿下,求郡王妃是没有用的。”
韩沛昭面如死灰,把堂上姜元瞻那番话说与赵奕听:“他做这些事之前就已经把一切都筹谋布局妥当,无论是郡王妃还是顾枢密使,都会帮着他,向着他,既如此,我阿娘到昌平郡王府去求,怎么可能有用呢?
殿下也不必去……”
他声音低沉还带着些许沙哑。
赵奕眉头紧锁着:“你能不能想得通,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才会弄成这般田地?”
韩沛昭却只是摇头:“我细细想过,问题是肯定出在薛婵身上的,只是不晓得姜元瞻到底怎么察觉到。
而且殿下,现在再来问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我想我这回难以脱身,姜元瞻既然能够买通薛婵,将计就计,反杀我这一局,看他那个样子,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我了。
殿下有办法能救我脱身吗?”
他自己是没什么指望了。
说到底,韩家又有多少劲儿可以使?
他这次是撞在了姜元瞻手上,有几个人真的愿意因为这种事情去跟沛国公府作对?
风头正盛的是姜家,盛京待得久了,权衡利弊,算计人心,再没有谁比士族高门做的更好。
韩沛昭喉咙发紧,抬眼看向赵奕,良久才温吞着,几乎一字一顿的问他:“殿下,郑家能说得上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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