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珍宝生怕夏昭芸不将自己订婚的事放心上,所以她瞅准时机,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发出郑重的邀请,还附带上了邀请函!
夏昭芸捏着通红喜庆、印着喜鹊登梅图的帖子,眉头一挑。
宋珍宝笑着说:“夏昭芸同志,我怕您觉得我不重视,所以特意给您发了一张帖子。”
她是南省乡下人,当初为了练出京片儿音没少下功夫呢。
“这是我自个儿做的,上面的图案也是用纸剪裁出来,拿着海绵沾上颜料而成。希望您别嫌弃。”
夏昭芸唔了声,“好。”
见她答应的很干脆,宋珍宝倒是有些不踏实,但想想张家人会来,那拎起的心又落回了原处。
是以霍天颢第二次离开的时候,夏昭芸扯住人的衣角,“天颢哥,你周末有空吗?”
运输队很大,有几百辆各种款式和型号的货车,夏华的车辆生产方面还在仿照着老苏大哥,许多核心技术几乎都是照搬来的。
以前车队还有老苏那边派来的技术员帮着指导,自从两国关系恶化后,所有技术员全部撤退。
在霍天颢进入车队之前,几乎有两成的车辆发生无法解决的故障,在仓库里堆灰。
是他闷不吭声一个人拯救了几十辆车,给队里再创资产几十万,是以他毫无悬念地担任了技术员的工作。
现在霍天颢虽然不跟车了,但是他工作比以前还要忙,不仅车队里的车,就是其他单位的车辆、器械上解决不了的问题,都要邀请他去帮着解决。
这两次他能来昭阳制衣厂,就是正巧在附近公干来着。
霍天颢总是耐不住想将人往怀里搂,只是他身上满是油污,只能眼睁睁干瞧着白净娇软漂亮的小媳妇,扯着自己撒娇。
他头皮泛麻,勾着唇角笑:“即便没空我也得空出来!”
他是天天掰着手指数呢,“周末你来寻我?算了,还是周六的时候我接你下班,带着孩子们去市里吃完饭回家。你有哪里想玩的吗?”
见他如此热切,深邃眼睛里几乎在窜着火苗,哪怕俩人只是握着手,夏昭芸浑身都泛着热。
她原本对男人的接触十分抗拒,但跟他在一起,又格外舒适地水到渠成。
不过俩人的第一次,是在她醉酒的时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可现在她像是站在悬崖口尝试蹦极般,身上做好了各种安全防护,向往之余仍旧不敢跃下去。
“周末你来寻我吧,陪我参加宋珍宝和童元彬的订婚礼。”她拿头抵住他的胸口,感受着男人身上源源不断翻滚的热气,和那强劲有力因为自己而乱了节奏的心跳。
霍天颢浑身一僵,“童元彬?”
“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差点成为你的未婚夫?”
“听说你们青梅竹马?”
“他的订婚礼比我们周末去玩重要吗?”
好大的酸味,夏昭芸忍不住闷笑着往他怀里扑。
霍天颢连忙后退一步,自己身上尘土、油污混杂,他自个儿都嫌弃到不行,哪里舍得沾染上媳妇的身?
不过他严肃地说:“夏昭芸同志,不要跟我使用美人计!”
“老实交代,你跟童元彬到底怎么回事?”
夏昭芸眸子微转,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抬起头瞪他,嗤笑声:
“霍天颢同志,您不觉得您关心这问题有些晚?”
“你现在已经跟我领证结婚了,还,还将人那样了,现在开始追究我以前的事情来。”
“是不是,如果我的回答您不满意,就让我自请下堂?”
霍天颢是真瞪她,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捏着她的下巴:
“媳妇儿!”
要是条件允许,他得先将人就地正法后,再跟她好好理论。
夏昭芸哼哼着:“干嘛?或许下一……”
话没出口,就被男人给堵住了话。
男人跟恶狼一样,对她又啃又咬的。
“夏昭芸,这话我就说一次,你是我媳妇,这一辈子都是,敢跟我结婚就做好一辈子捆到一起的准备!”
“我,我就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你的成长,对那人嫉妒到发狂了!”
说到最后,他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夏昭芸心立马软的不行,轻笑着环住他的脖子,“逗你玩的,我也不舍得离开你。”
“童元彬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就是家长默认可以玩的人。我平时被宋家两口子管得严,很少能出门,而童元彬脸大地将我划成他的人。”
“不过呢,也是因为他这样子,我倒是没怎么有追求者,清净到现在。”
“去参加宋珍宝和童元彬的订婚礼,并不是我放不下童元彬。而是宋珍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诚邀我两次,我总不好推脱吧?”
“而且我男人又不是拿不出手的!我想着她既然敢让我去,那我要是缺席,得让大家少了多少笑话看呢?”
“正好我也趁机将我男人介绍给大家!”
霍天颢是满意了她的解释,但他对自己缺席她的十八年,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明明俩人就住在一个厂子里,咋就没有多少交集呢?
再一想到要不是他曾经是个“死人”,救媳妇儿于水火中,现在站在夏昭芸面前的,绝对不会是他。
那种后怕,让他更不想走了,得切实地再一次拥有她,才能平息自己的慌乱。
霍天颢暗哑着嗓子,“媳妇儿,你看天晚了,我要不去招待所开间房?”
夏昭芸不是真正不知人事的姑娘,哪里不清楚他话语里的意思?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