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领导们都没走,吃过饭后当散步似的,也来参加会议。
今天的营业额超乎所有人的预期,不过大家伙对于盈利没有什么概念。因为进货单子和进货渠道,都是由赵金明负责。
反正大家觉得,生意好,他们才能继续工作下去,有工资拿,生活有保障,只有欣喜的份,旁的就没了。
因为赚钱也都是单位的,与个人无关。
池芸儿鼓励了大家下,说了几句奋进的鸡汤,又很委婉地给了众人意见。
院长示意了下,等她说完,就站在台子中央,眸光如炬地扫了遍众人。院里的其他领导,也都很关注着台下众人的反应。
不过员工太多了,他们不可能人人都能看到。
而且万一那人善于隐藏,就站在阴影里呢?
“我在这里代表医院,感谢池主任力挽狂澜的本事,让医院重新焕发生机,员工们的工作状态都不一样了。”
“我想台下的每一位员工,也都很感谢你,要不是你,他们如今还住在泥土房子里,饿着肚子躺在土炕上,任由蚊虫和蛇鼠蚁围绕。”
“而睁开眼天不亮,就要扛着工具下地干活,一天到晚衣服上都是泥点子,没有一丁点文化人的体面。”
“我不是分割农民和工人,而是说出了你们心里的想法吧?”
女同志们不好开口,但有些大大咧咧的男同志高声应道:“院长您说的很对。如果不是池芸儿同志,我们一辈子可能都要那么过了。”
“这些话也没啥难堪的,是事实,我们感谢着池芸儿同志呢。她对我们来说,跟再生父母似的……”
众人纷纷表达自己对医院和池芸儿的感谢。
池芸儿轻笑着,眸子里却有些疑惑地看向院长。
“爸,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见自家老爸的脸色也不大对劲,低声问道。
池父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就是有些人贪心得紧,要过河拆桥。你院长爷爷要敲打下他们。”
池芸儿点点头,后退两步,用极小的声音问道:“凌大哥,您应该知道吧?”
凌康泰没吭声,倒是将那封信塞到她手里。
他们被一群领导给挡住,倒是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借助着昏暗的灯光,池芸儿一目十行地看着。
她什么不变地看完整整四页纸,淡淡笑着没说话。
院长继续道:“做人得要有良心,守得住底线,才是人。医院不需要道德败坏、拿着别人的成就给自己脸上增光添彩。”
“你们也知道工作机会不容易,别生出损人利己的小心思。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的愚蠢而负责……”
院长敲打了众人后,下来见到池芸儿跟凌康泰站在一起,便知道这丫头肯定看了信。
“好丫头,上去再说几句。咱们医院可不指望商铺里这些人做多少贡献,是他们仰仗着医院,而不是医院没了他们不行!”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怕将百八十人辞了,我也给你兜着!”
院长他们真是被气得不轻。
哪里有人能做到这件事情,还脸皮厚地继续留下来领工资?
如果不将人给揪出来,他们都觉得喝得汤里藏了颗老鼠屎!
池芸儿笑着走上台子,轻咳嗽一声,记忆力很好地,将信件的内容给背诵下来。
台下一片死寂。众人脸涨红不已,虽然信不是他们写得,可写信的人就在他们之中。
池芸儿轻笑声,说:“这其实很正常,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并不觉得多生气和失望,因为我做出所有的决定,只是出于良心。很多事情我做与不做,日子一样过。”
“真正受影响的是你们,而我有工作有钱票,还有对我十分疼宠的家人,还奢求什么?”
“我要是真贪这点钱和权,绝对不是这种方式。”
“难道一栋楼塌了,我们救人之前还要确定里面有没有坏人?”
“不能因为坏人,我们就要放弃所有人的希望吧?”
“我相信你们大多数人都心怀感恩,正直善良。我要帮助的也是你们,也就心里藏了邪恶的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自个儿已经占了次便宜,不知道收敛,非要寻找存在感,让我将他剔除。”
“再者,我已经跟院长说好了,等商铺开办起来,经营稳定了,就调离总医院,去我丈夫的单位,来个夫唱妇随。”
池芸儿唇角勾着,“呐,我趁这个机会,给大家加个知识点,开拓下经营思维,顺便也向大家伙展示下那人的鼠目寸光、自私自利和愚不可及。”
众人纷纷点头,咬牙切齿地重复着:“真是鼠目寸光……”
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出手了,难道以为经过半个月的培训学习,他觉得自己掌握了制胜法宝嘛?
纸上谈兵没学过,实践出真知不知道?
“自私自利……”
这封信不就是彰显别人很笨很势利,就他高尚聪明,可是他也不瞧瞧自己的出发点是什么?
他不就是想凭借着笔杆子,来给自己某个小领导做?
“愚不可及……”
自己将自己当个人,确实难为他了!
池芸儿轻笑着说:“咱们开铺子对顾客迎来送往,这是长久的事情,产品的质量与我们的服务,都是这份事情的保鲜期。”
“京都很大,不是只有我们卖东西,凭什么自信能将客户给笼络住呢?”
“产品质量需要我们经常把关,而服务品质也要不断升级。”
“薄利多销,是我们做活动、满赠、减免等等的基础。一个挂件、手帕、头花、发卡等等,成本多少?”
“可是它们却能带给顾客一个完美舒畅的购物体验。”
“这赠品的成本也是叠加在衣服上的,盈利的一部分也由它达成。”
“不能因为赠品是不花钱的,我们就不用心对待。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不赠送。省得画蛇添足,惹得顾客不欢愉。”
“再者,知青们是个特殊群体,可在家里默默付出的家庭主妇,难道不值得我们关注嘛?”
“不知道大家听到一句话没,家庭地位和话语权,是与财政大权有关,也同经济地位等同。”
“家庭主妇们每天为家庭付出,却被家人当成理所当然,甚至还成为出气筒。一切好的都紧着老人、丈夫和孩子。她自己排在最后,而且她们还要为了补贴家用,没日没夜地糊药袋、沾火柴盒。”
“既然赠品要用心,我们去外面采买,为什么不自己加工制造呢?咱们相当于广纳家庭主妇们为临时工,计件结算工钱。”
听到这里,除了钻牛角尖的某些人,所有人包括院长等人都震惊了。
他们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池芸儿的点子赚钱是赚钱,但是她在铺张上也格外费钱和讲究。
这是他们不大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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