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实站得笔直,胸膛是从没有过地挺着,下巴微抬起来,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地欢畅和舒爽。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今天,能够从一个江家被抛弃的养子,摇身一变成为组织重视的引资团成员代表唯一的儿子!
想想家里挥霍不尽的钱财,江子实觉得自己底气十足。
他太清楚池芸儿是什么样的人,那就是个贪图奢华生活、好吃懒惰、爱慕虚荣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抵抗住自己伸出来的橄榄枝?
而且,只要长点脑子的人,就绝对不会拒绝钱的诱惑。
池芸儿上下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我说我铺子里的花,怎么都无精打采的,原来是被铜臭味给熏着了。”
“我也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了。王经理,麻烦您带着人出门随便往哪里拐,给我们这腾个进风口,吹吹难闻的味道。”
“哎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年头随便哪个野鸡插根羽毛都能装凤凰。就好像别人都是秃尾巴般!”
江子实咬着牙:“池芸儿,我看你就是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我的钱有多少,足够你随便挥霍的。”
卞玉敏嫉妒得脸都扭曲了,但是她却不敢在江子实面前管太多。
谁有钱谁说了算,如果她开口多说一句,那等待她的将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早就吃过没有钱的苦,是以,卞玉敏已经对江子实沾花惹草的样子麻木了。
反正她是他的夫人,是库克家里唯一孩子的亲妈,就足够了!
可是,面前的女人洋溢着青春、灿烂着岁月,几乎集聚了世间的美好,总会勾出她内心的不甘来。
钱票多了,有时候挺索然无味的,想要追求更多!
卞玉敏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池芸儿,内心也在盘算着什么。
池芸儿动作熟练地摆弄着手里的花草,包好后递过来,“什么花配什么人,您拿好,一共是59741块钱。”
“小店生意,只接受现金概不赊账!”
江子实接过花,也没看一眼,贪婪布满欲色的眸子,跟巡视自己的领地似的,从她身上一遍遍地滑过。
可惜她站在台子里,只隐约能看到她玲珑的身段,颀长莹润的脖子和漂亮似狐仙清纯又魅惑的脸蛋。
男人是感性动物,不管内心对女人多么瞧不上,但是这女人只要足够漂亮诱人,那就能得到他的偏爱。
江子实对池芸儿亦是如此,更何况他在她身上连续吃了好几个亏,自从进入局子后,他每时每刻不幻想着怎么惩罚池芸儿和江以华。
男人对女人的恨,尤其是池芸儿这般尤物,能想到的法子不过是那么几种。
但凡想想池芸儿在自己身下讨好,而一向孤傲在上、自恃才华从来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江以华被带了绿色的帽子,江子实浑身激动不能自已。
他笑着摇摇头:“芸儿,你还是这么肤浅瞧不起人呀,不就是几万块钱的事情吗?可是我们y国用的钱叫做y镑,五万多软妹币,也不过从七千多块钱。”
“我给你凑个整数,八千!”
说着他手一挥,让旁边的助手将一外币交给了池芸儿,还有不少的外汇券。
“瞧瞧,在你眼中羞辱我的天文数字,也就是平日里我随便赠送敏敏一条链子的钱,而我的衣服配饰哪一样不是五位数起步?”
“你啊,是真没见过有钱人奢靡的生活,啧啧,”江子实好笑又觉得解气。
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然不是江以华和池芸儿能够比拟的。
他要想寻他们的难堪,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池芸儿面不改色地将钱票给收下来,“看来您倒是挺喜欢我配的花?”
“那是,只要芸儿做得,我都喜欢,”江子实轻笑着道,顺便低头瞅一眼花,结果他看到自己捧着的是几根狗尾巴草,周围是一圈小野菊!
问题是他刚才为了显摆,还用八千y镑买下来的。
池芸儿点点头,“我觉得也是。既然您买完花了,请有需要的时候再来,别耽搁后面的顾客进店选购。”
看到江子实铁青的脸,她又轻笑地问道:“怎么着,您是大老板,难道不知道买定离手这个词?钱都付了,这种离开泥土的花草可不兴退货呦。”
“刚刚您是亲自点头同意买的。”
江子实冷冷地看她,直接手一伸将屋子里指了一圈,在划过池芸儿的时候还停顿下,说:“这些都给我算算多少钱,我全包圆了!”
池芸儿眸子一亮,笑着道:
“您可真是阔气,跟普通人不一般,谁有您这样的豪爽呐。”
“我最佩服的就是那种去哪里包场、包圆的贵客。”
“我给您算算,保管给您个优惠价格。”
“您也是知道的,我们昭阳鲜花生活会馆里的花卉,各个都是精品,很多是独此一家。您能包圆,说明您品味真是非同寻常。”
江子实被她一窜没见识、破防的恭维,给哄得差点没找到南北。
想当初他被草包池芸儿追着跑的时候,他还不觉得如何,可自从池芸儿脑袋瓜清醒恢复学霸的聪明,开始瞧不上他的时候。
他心里跟猫挠了似的,总要狠狠抱着人欺负一番。
江子实格外稀罕她眼里没自己的样子呢。
男人喜欢征服女人,他也是其中俗人之一。
“算吧,就算是我买下来送给你的,”江子实脑袋一抽,声音温柔地说到。
卞玉敏气得脑袋冒烟,新修理的指甲都被她给紧握拳,给攥裂了!
以池芸儿在江子实心目中的地位,恐怕只要吃芸儿点头,那江子实肯定敢将她正宫的位置给出去。
没有库克主母的头衔,而池芸儿再给江子实生下儿子,那她跟孩子该如何办?
她绝对不允许!
池芸儿轻笑着瞥了江子实一眼,拿出玉算盘,瓷白纤细的手指跟弹琴似的,劈里啪啦打起来。
她一边打着算盘,一边念念有词,什么这个不在花期,是在花棚里给精心照料的;那个是新得名贵观赏花卉,只此一家;旁边的是罕见的异形花……
每种花都有要高价的理由,且都以万起步,胡乱扯一通后,池芸儿将算盘一拍,轻笑着道:“承惠8394533元。”
相当于y磅一百万了!
江子实听了后眉头微蹙下,可对上池芸儿伸来的手,和戏谑鄙夷的目光。
他有些炸了,这个数值确实有些多。
“少爷,这次咱们一共带出来五百万,您可不能冲动……”
“虽然说,您是您是库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但是其他旁支、外戚都盯着您呢。您需要在夏华投资收获巨大盈利的项目,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不是……”
江子实身边的助手,是个夏华通,自然听清楚池芸儿的话。
他忍不住上前跟江子实,用y语小声地说着。
江子实这人是将自尊供起来生活的,人可以穷到啃窝窝头,但是面子和自尊得体面,不容忍反驳。
本来他内心已经拉扯中,可如今他先是被池芸儿漫天要价讽刺他出不起价格,后又被一个助理提醒他在库克家族地位的尴尬。
江子实脑袋一热,冷声道:“给,不过,既然芸儿侍弄花草这么久,已经对它们不稀罕了。那我就买来送给同行的引资团们,让大家伙瞧瞧咱们夏华花匠的厉害!”
一百万y磅不是小数目,怎么着也捞回点本钱。
他知道名流权贵们爱花,一盆与众不同的能卖上天价,拿着这些钱结交友人扩展人脉,也是可以的。
卞玉敏深知枕边人的脾性,一百万y磅是花定了,不过她眸子一转,小声地说,“子实,咱们买下来也可以,举办个拍卖会……”
她声音很小,几乎是用气声说得,除了俩人,旁人根本不可能听到。
卞玉敏是重生而来的,傍得款爷都是商人,耳濡目染地也学到点皮毛。让她具体做事情不一定行,但是她能说出些新点子供人参考。
她也正是靠着这个,成为江子实的人形挂,否则她不可能以一名村姑的身份,仗着肚子爬上正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