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后便叫江毓璐,你记住,姜姒儿已经死了。”她走到他身侧,放下茶具,“江毓璐这个名字......”“孤看书时随便想得,怎么?不喜欢?”独孤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难怪了林烈为她赴汤蹈火的,便想探探她的底子,说起来,林烈也算是自己的手足。
原来是随便想的,那为什么会这样凑巧,她好不掩饰地看着他,眼中有着连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深情。
“那便叫江毓璐了。”她叹了声气,轻描淡写地开了口。独孤听她这般语气,便抬头看着她。
却被她的眼神惊到,这样的眼神,第一次有人这样看着他,让他有些心里发麻,却没有恼怒,也没有反感。
独孤嘴角挂起了一抹难得的轻笑,有些打趣地说着:“我敲你心不在焉得很,最近你最好老实本分一些,明白么?”
她微微点了点头,坦然道:“嗯,我明白,你要大婚的嘛。”
“罢了,你歇着吧,孤走了。”独孤皓翾合上书,将书放在了桌子边上,起了身,腰上的玉佩,晃了一晃。
江毓璐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起身,看着他看着自己。
独孤皓翾已转身准备离开,被她这句话停驻了,又回了头,但并没有转身。
“你……”她欲言又止,似乎是想问出些什么来。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么?”他的目光还是如此薄凉。
“我想问问你……”她有些哽咽,似乎有道鱼刺卡在喉咙里,难受得紧。
她不知该不该问,该不该问烽烽的下落,可如今自己的尴尬处境,好像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嗯?”
“没什么……你走吧。”
“真是没规矩。”他似乎是条件反射说出来的,这样的话语他没有经过思量,当他反应过来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又回了头,自顾自地离开了,留下来桌边的书卷。
春风起,花瓣落,春雨下,心意乱。
外头的春雨,滴滴嗒嗒地落在房檐之上,滴滴嗒嗒地落在她心头。
“罢了,罢了......”她看着外头雨落纷飞,看着瓣落花残。都罢了,一切已都是定局,罢了,一切都重新开始了,罢了。
如今只能现在这个王府之中摸索清楚,想想自己该如何找到一些与烽烽有关的任何线索。
如果真的要去向这位世子寻求帮助,就以他那多疑的性格,把自己关起来严刑拷打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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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兮、若”独孤皓翾冒雨缓步行在木兰林间,嘴里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
倏忽间,嘴角抹了丝笑意,这抹笑意轻微极了,像是一粒雨滴落在花瓣上,微微震起的颤动,“不错,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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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林金烽?这到底是哪?这可不像是北渊国都啊,都一个月过去了,怎么还没走到?”安以北看着前头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一只无形的巨手,把沙漠揭去了一层,又揭去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