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独孤皓翾拍案而起,神情坚定,“便这般定了,你们二人走山路,最先抵达,林烈带三万大军沿水路行,绕过音区山,提前抵达平路的中段,替主力大军现行扫清伏兵,最后二军会和,前去支援。”
林烈坐在椅子上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开了口,“殿下,这样真的靠谱吗……将整个胜局,都压在两位大人身上……会不会太冒险了……”
“难道你觉得,让几万大军,去行山水之路,时间精力上都有所浪费,便靠谱了么?中越已经支撑不住的多久了,我们最该把握的,应该是快,在快的前提下若是能稳,便是再妥当不过的选择,你明白么?”
林烈对上他淡然自若的眸子,嘴上似乎还有东西要言语,却再没有说出声来。
他缓缓地坐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向着周边的几位将领投去目光。
那些将领下意识地看向独孤皓翾,见他不为所动,最后还是低下了头来……
会议结束后,林烈叫住了林金烽和安以北。
“难道,你真的就如此不信任我们?”安以北双手插在腰上,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这个满目愁容的男子。
林烈叹了口气道:“你们刚刚入世,对战局难免不熟悉,对敌方的将领也从未有过真正的了解,我如今前来,是想给你们提个醒的。”
林金烽倒是谨慎许多,“你说。”
“这中越,有一名战神女将,名叫谭巳卉,一直从事部署边防,地域外敌入侵,至今以来,没有人能从她的手下,真正攻破得了中越都城的。”林烈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帐中,同他们细细道。
安以北提出困惑,“那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来求助北渊呢?”
林烈转头,一脸严肃道:“这便是问题关键所在,西羌的那名神射手,堪称箭者顶级。”
“如何顶级?”
“百里之外,照杀不误。”林烈沉沉道。
林金烽挑眉,“如此一言,我倒是更想去会一会他了。”
林烈暗叹一声,“你要明白,那名中越女将本就让殿下头疼不已了,而那名西羌射手便更是……在你们二位还未入北渊之时,我们北渊,虽是综合国力强盛,但论武才,自殿下一人之后,便再无其他了……”
“现在不就不一样了吗?”安以北嘴中不知自哪叼来了一根狗尾巴草。
林金烽一手覆在了林烈身上,向他承诺道:“这样,我像你保证,世子殿下的隐患,到了最后,都不会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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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和着噼里啪啦的雨滴,风里传来中越军的呜咽之声,悲凉的大雨里显得更悲凉。
谭巳卉睁开眼,蒙亮的天透着山边落得层层白雪,刺寒的风,凛冽过耳。
“西羌军队来了——!逃阿——!”撕裂的哀鸣惊起一片林鸟。
谭巳卉反握长戟,在乱战中挥出厉凤,溅起一片血雾,耳畔又是残酷的战鼓声,两边鼓点激烈碰撞,乱箭随着击跃的节拍纷射着,西羌军队偷袭中越军营,引得一片腥乱。
“射中敌军间阵之中那名中心之人,军心乱了,我等还有一线生机……”谭巳卉侧坐于马鞍上,迅速命令着一旁的弓箭手们,而她自己随即夹紧马鞍向前马冲去。
谭巳卉轻侧过身子,将弓箭从背上取下,躲过砍杀已然费力,瞄准更是几率渺小。
一个晃忽,箭锋厉行,他眯住眼,直了左臂,将箭射出,谁料,敌方突如其来的箭将箭向打偏,她怒皱剑眉,持着长戟继而向前驰去,血雾愈渐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