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烽将操军的腰牌递给了瑞昔,嘱咐道:“你,我想璐璐应该已经把其中一件隐身衣给你了,你待璐璐准备发放信号之时,前去城外引领着众北渊大军,攻下中越的都城。”
“什么?!我领军?”她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
“对就是你。别多话了。”林金烽瞧着时间紧急,便没有过多交代,他又掏出了一只烟花棒,递给江毓璐,轻声道,“你的任务也很重,你需要在子夜之时,穿着隐身,悄悄潜入守城门的侍卫之中,然后悄无声息地打开城门,释放烟花给予瑞昔信号?你……”
林金烽顿了顿,面露忧思,“能做到吗?”
江毓璐撅了撅小嘴,有些不情不愿道:“当然!你瞧不起谁呢?”
他大手覆在她的小脑袋上揉搓了一番,“那就交给你拉!”
她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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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在众人的预料之中,如期而至。
整个皇宫之中,热闹非凡,歌舞升平,一番繁荣盛世之景,就这般飘然落至眼前。
整个中越,没有人还记得昔日的战败,昔日对其他国家的恐惧后怕,昔日对北渊的低三下四。
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们迎来了欢喜大庆的宴会。
谭巳卉前来邀请他们参加宴会,大家也早已做好了所有万全的准备。
“这个,给你,随身携带,以此防身,但你放心,孤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照顾好你。”独孤皓翾将一把木盒子递给了她。
夏兮若打开木头盒子,她心中一惊,目光烁烁地看着盒子的东西。
那是……
里面躺着一把精致的匕首,把柄上镶嵌着宝石,好似不是普通的宝石,从来没有见过的光泽度,刀锋依然很锋利,像是从来没人使用过。这是他曾经和她说过的那一把匕首,是从大海里拔出的匕首。
夏兮若紧紧抓着把柄,双眼无神,像是被勾了魂魄。
这是那把……这是那把……
这是那把当日独孤在海中拾到的匕首。
她忽然泪目了。
原来自始至终,这一把匕首都是属于他们的,一直都承载着他们的故事……
她依稀记得……
那是一个黄昏,雾气在绿葱葱的松柏中间浮过,仿佛细纱挂在树枝上,却比细纱还要发白,还要透明,溟蒙一片,把松柏的轮廓勾勒成堇色。
那时的她身着一袭白裙,那是他第一次买给她的那一件白裙,长发飘飘,在空中优美地飘动着,她缓步走在陵墓之间,在一座摆满了鲜花的陵墓前停了下来。
那时她脸上没有一丝粉末,白净纯洁,只是头上发夹上的珍珠,发着异样的光芒。
那时她坐在了墓碑旁,将头轻轻靠在墓碑上,就像当初她轻轻靠在他肩头那样。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嘴里好像在嘀咕一些什么,但此时,已经没有人可以听清了。
-“坐牢,和做我女朋友,你选一个。”
那时她被迫成了他的女友。
-“小丫头,心动了,可就再也逃不掉了。”
那时,他们宴会定情。
-“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没有啊......”
“那和我结婚吧。”
那时,他们私定终身。
可童话故事的后来……
-“夏兮若!独孤出事了!你在吗!”
-“独孤...独孤出事了......”
-“兮若,独孤他不在了。”
-“劳累过度,哮喘症复发,心率不齐,猝死的。”
-那一定,很痛苦吧,离开之前,一定很难受。
-离开之前,他只给自己发了两条短信。
只有两句话。
“我爱你。”
“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最后的最后,她自绝在那个陵墓之前……
“你在想什么呢?有哪里不舒服吗?”独孤皓翾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关切问道。
夏兮若吸了吸鼻子,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罢了,我会收好的。”
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以及林烈的催促声,“二位好了吗?谭将军在外头等候多时了,咱们这就启程吧!”
“咱们要过去了,你进场之后,务必要乖乖呆在我身边,还有……桌上的所有食物,都尽量别碰。”他大手摸了摸她的肩侧,磋磨了几下,感受她皮肤传递而来的温度,柔柔道。
她抑制住了所有回忆所带来的悲伤痛苦,又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独孤皓翾牵过她的手,准备推开那扇门,“那我们现在出发?”
夏兮若忽然拉住了他,“等等……”
她的手有些冰凉,似是那冬夜里头枝头之上的木兰花,洁白如皙,冰凉如霜。
“怎么了?”独孤皓翾微微捧起了她的脸颊,关切问道。
她的小脸蛋被他捧了起来,双眼依旧是那样水莹莹的,粉嫩的小嘴微微嘟着,显得也有一些湿润,她认真地盯着他那双眼睛,双手情不自禁地去摘下他脸上的那个面具。
他没有反抗,任凭她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
面具全然脱离脸颊的那一刻,她的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像是害怕错过什么似的……
就算是记忆之中已经有了这幅面容,可她还是想亲眼看一看。
就只是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