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呵呵……”袁杰急忙出声劝住,赔着笑脸,伸长了手想拉,却又不敢冒犯。
见秦娉苓飘飘然地又坐了回去,姿态端得那叫一个高,袁杰急得满头汗,急吼吼地掀开轿帘,冲外面的人沉声喊道,“还不快去秦府,把郡主的护卫请来!”
“请”字,咬得格外地重。
袁府建在皇城附近,原是前朝王爷的府邸,当今圣上御极之后,将这座府邸赐给了大功臣之一的袁首辅。
马车大约行驶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袁杰率先下了马车,招呼着门口的小厮搬来矮蹬,供秦娉苓下马之用,随即又垂首立在一旁。
袁府的小厮见惯了自家公子强掳姑娘回府,见惯那些哭天抢地,喊着要去死的姑娘,却从没见过自家公子如此温良恭俭,礼貌得体的模样,仿佛下马车的人不是位姑娘,而自己的亲娘一般。
再看秦娉苓和乔南湘,不哭不闹也便罢了,更是从容淡定,眉目间似还有几分喜色。
“我先看看你这宅子有没有问题。”秦娉苓说完话,就冲着乔南湘眨了眨眼。
“求之不得!道姑!这边请!”袁杰弯着腰,边走边伸长了手,领秦娉苓入府。
首辅府自然是又大又奢华,能看能玩的地方实在太多,一路上,袁杰不断地介绍着各个院子,而秦娉苓只是走马观花一般随意看着,也不说话,他也没敢细问,只能巴巴地望着她脸上的神色。
只要她对着哪个院子,哪座假山皱一皱眉头,他立马派人拆了去。
乔南湘跟在众人身后,看着袁杰那狗腿的模样,也知道秦娉苓完全有能力自保,她眼珠子一转,趁众人不注意,悄悄脱离了出去,往袁首辅的书房而去。
在秦娉苓的腿快走断的时候,袁府终于是逛完了,在袁杰的带领下,她又走回了正堂。
正堂里,元珩和柚子早已等候多时,见秦娉苓神色疲累地走进来,元珩忙替她倒了一杯水,还未倒完,便被她一把抢过,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秦娉苓瘫坐在元珩身旁的红木椅子上。
“本想让道姑坐轿子的,您也不肯,真是辛苦道姑了!您看,我这府里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袁杰双手交握,置于胸前,一脸诚挚地问道。
秦娉苓口渴难耐,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最后索性抢过元珩手里的茶壶,就着壶嘴就喝了起来。
本来也是想给乔南湘多一些的时间去做事而已。
见秦娉苓顾不上说话,元珩便插了一嘴,说道,“你这府里倒是没什么不好,只不过……”
袁杰急道,“只不过什么?”
“我观你脚步虚浮,眼窝凹陷,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臭气,可见你体里被种了蛊毒。”
元珩一说完,袁杰当场就跪下了,看向元珩的目光中都带着崇高的敬意,“大仙,如若能治好的病,我定重金酬谢!”
秦娉苓放下茶壶,忍不住瞥了站在元珩身后的柚子一眼,见柚子面无表情地捧着一碗圣水,她眼梢不禁都带上了微扬的笑意。
“能治。”元珩笑眯了眼,从柚子手中接过了圣水,笑道,“斩妖除祟乃我辈职责所在,公子不必如此介怀。来,饮下这碗圣水,公子即可药到病除!”
“当真如此简单?都不必开坛作法吗?”
袁杰满心欢喜地接过圣水,望着那泛着点点青绿色的圣水,心中有些犹疑,病得太久了,他自然是愿意死马当活马医,但他也想开个坛作个法,将那些个邪祟除得更干净些。
“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如这实实在在的圣水!”
“是啊,良药苦口,公子趁热喝吧!”秦娉苓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完,又看向了元珩。
那双杏眼因为忍笑,亮得刺眼,如晶莹剔透的水晶,光华百转。
元珩微微怔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不变,别开眼去。
“慢着!”
就在袁杰喝了一口圣水,苦得满脸皱在一起的时候,门外急匆匆地走进来几个人。
“杰儿!你在干什么?!”袁首辅率先一步走进来,大呵一声。因为常年为官,身上那一股子气势不言而喻,只因这普通的一句话,就令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同程度的威压。
其次走进来的是郑席予与连砚川。
秦娉苓和乔南湘被袁杰带走,郑席予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不仅亲自去找了袁首辅,还派人通知了连砚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