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侯爷……来了……”
“……”秦娉苓脸色微僵。
连砚川来了也叫天大的喜事?难不成上门提亲了?
“还有……”红笺咽了咽喉。
“还有什么?”秦娉苓再次喜上眉梢。
“袁首辅的公子亲自上门来了,说是要感谢您呢,带来的谢礼可多了!”红笺终于一口气把话说顺了。
秦娉苓也终于对天大的好事,绝望了。
“连砚川和袁杰怎么一块来了?难不成是约好的?”
就算不乐意见,秦娉苓至少还懂得待客之道,她抬步朝外院的正堂走去。
“肯定是约的呀,你想呀,袁公子要感谢您,冒冒失失地来,不就于您名声有损嘛,邀了小侯爷来,就没了这层顾虑。”红笺喜气盈盈的,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边走边说,“哦,袁公子还说一同谢元公子,眼下元公子应该已经到外院了。”
秦娉苓哦了一声,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外院正堂中央,摆了六大箱的谢礼,有名贵的药材,有时兴的布匹首饰,还有些稀奇的小玩意。
“袁公子太客气了,一点小事也值当送这么多的礼!”秦柱坐在上首的位置,在见到袁杰和连砚川踏进秦府的那一刻起,嘴边的笑意就没断过。
“秦大人谦虚了!这可不是小事,郡主与元公子可是救了我的命啊,这情我记着呢,日后但凡我能帮得上忙的,秦大人尽管开口!”袁杰笑得牙都快要起飞了,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秦柱微愣。
这话,袁首辅来说,还有点用,袁杰虽说是袁首辅独子,但也就是个纨绔子弟,能帮什么忙?
“哎呦,袁公子言重啦,救了你一命,可不敢当!说是帮了个小忙,也真是府上的荣幸了。”秦柱四两拔千金地打着官腔,眯眼笑了一会儿。
正想问袁首辅身体好不好,要不要一起欣赏个新得来的字画什么的,就见袁杰转头看向元珩,一脸崇敬地问道,“元公子既有如此超凡的术法,为何还要屈尊,当个小小的护卫呢?”
袁杰是真心不理解,元珩在他心底不仅是救命恩人这么简单,几乎可以说是改变了他人生的贵人。
因为身体里的蛊毒,他见过的天下名医,高僧道士,游方术士,排起来都能绕京都好几圈。
别说治好,就连蛊毒都未曾诊出过。
最可气的是有一回请了个大仙来,说是他魂丢了,要给他叫魂,从那大仙处重金买了只大王八,寓意“归来!”
他对着那只王八,日夜地叫“归来吧,归来吧!”
整整一个年头,一点没见好,他一上火就让人把“归来”给炖了。
他说得真诚,但秦柱却听得不是滋味,正兀自生着闷气,只听得一道银铃般的轻笑声自堂外传入。
“袁公子这话说的,做我的护卫屈才吗?我们秦府的护卫各个都是藏龙卧虎呢!”
秦娉苓人未到声先到,说话间,她衣袂飘飘,翩然行至元珩身旁的座椅,从善如流的坐下。
她一踏进正堂,就吸引了堂内众人的目光。
秦柱终于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脸,略显得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儿已经出落得明亮耀目,似一颗抛了光的海上明珠。
活得恣意的人,就是如此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