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袁杰转过头看向秦娉苓,他的本意是想说,郡主就别去了吧。他家中这事还不知道闹多大,能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知道。
只是,他刚一启唇,就见秦娉苓那抹娇俏的身影,蹭的一下,就钻进了马车里。
那辆小马车承受了三人的重量,不禁摇了摇。
对于秦娉苓和元珩二人来看,他们挤一辆马车也不是第一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两个都看得很开,只是没想到看不开的人就在当场。
连砚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了脸。
“那这就出发了……”
袁杰再次躬身,附在马车旁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可话还没落地,就见马车再次往下沉了沉,他一脸茫然地抬眼望去。
本应骑在马上的连砚川……
不见了?!
就剩一匹马,孤孤单单地垂首踢着石子玩。
“小侯爷,三人同坐马车,未免太挤了些!”
随着那轿帘上下拂动,马车内再次传出元珩的声音。
场面有些失控。
袁杰都傻眼了。
“孤男寡女同乘一辆马车,甚为不妥,既然元公子不会骑马,那我也就勉为其难替你们避避嫌了!”
连砚川笑着说完,目光阴沉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元珩。
“走!”连砚川拍了拍车门,示意柚子驾马。
“驾~”
随着柚子挥起的一道鞭,驮车的马刚开始有些吃力,使了吃草的力,渐渐地才跑动起来。
这辆马车一个人坐颇为宽敞,两个人坐略挤。
而三个人,并且其中有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同坐,这场面想想都觉得挤得慌。
连砚川和元珩面对面坐着,两人的膝盖几乎碰到了一起,腿伸不直,想撤也没地方撤,只能各自咬着牙较劲。
对视的目光中,你来我往间,似乎已经在进行一场武林决斗。
秦娉苓完全缩在了角落里,苦不堪言,又不能表露出来。
“小侯爷掌管着巡卫营,身负守卫京都的重责,竟然如此清闲?”元珩冷笑。
言外之意就是,你跟去干啥?下车得了!
“元公子说笑了,守卫京都自然重要,但我与袁杰也有些交情,如今看他命悬一线,我怎么忍心袖手旁观?”连砚川回以一记冷笑。
马车外的袁杰听到这话,险些落下热泪,虽然他们有过同窗的情谊,但他一直以为连砚川瞧不上自己,真没想到竟然如此看重他。
“你去了,不是旁观,还能如何?”元珩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一双桃花眼都快要粘在一起了,随后双手抱胸,极具嘲笑地讽道,“靠你连夜恶补的玄术,阴阳,佛经吗?”
“你……”连砚川气得想要将马车和元珩的脸上,都砸出一个洞来。
“好了好了,妖邪作祟,自然也关乎京都安危,驱邪除祟,人人有责!”秦娉苓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跳出来当和事佬。
但这话偏向性太强,连砚川缓和了神色,双手抱胸,嘴角上扬。
元珩却敛了笑,目如寒潭,似已冻成了三尺寒冰,凉飕飕的。
秦娉苓愣了愣,又加了一句,“实在不行,小侯爷还能去搬救兵的嘛,对吧?”
“对!”元珩又笑了。
“……”
连砚川正想发火,马车一个急刹,三人险些坐不稳。他稳住自己的时候,下意识地空出一只手去扶秦娉苓,却见元珩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腰上,几乎是半搂着的姿态,将她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