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殿下,别来无恙!”死神朝着元珩,勾唇浅笑。
万年难得一见,死神一笑。
“现在好像不是叙旧的时候!”元珩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三人,迈开腿挡住了死神落在秦娉苓身上的目光。
见元珩对着空气说话,连砚川和袁杰都宛如见鬼一般瞪着他。
死神了然,微一颔首,眨眼间,消失不见。
茶室里的异常,连砚川早已觉察到,在短暂的怔忡之后,便上前探了探长公主的鼻息,脸色大变,轻轻一推,长公主便犹如掉线的木偶,轰然倒地不起。
“出什么事了?长公主为何……死了?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连砚川怒吼。
“恶灵作祟。长公主殒命实非郡主之责,你不必如此动怒!”
元珩沉着脸,替她回答了一句。
“死得不是一般人,是长公主!这话,你去皇上面前说啊?我们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人在场,不把事情说清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还贴着两片胡子,妄想女扮男装,一看就是居心不轨!
连砚川怒目圆瞪,头一回觉得秦娉苓闯下弥天大祸了,也是头一回觉得自己这张嘴如此灵验。
王津带了一队巡卫营的士兵包围了醉香楼,直接带着兵闯了上来。
王津惊讶于连砚川和元珩等人竟然都在场,但依然淡定自若地走上前,探了长公主的鼻息,状似神色大骇,大声喊道,“长公主……殁了!”
“来得正好!还不快将流云郡主拿下!带回去我要亲自好好审问!”
连砚川正了正神色,一声令下,王津神色诧异,却也不敢不听他的话。
何况是有杀害长公主嫌疑的流云郡主。
这事,太大了。
闹不好,在场的人都得掉脑袋。
秦娉苓被巡卫营的人双双驾住胳膊,看向连砚川的眼底,俱是震惊,嘴里一个字都说不出。
“连砚川?!”
元珩也未料到连砚川突然会来这么一下,当场怒目而视,气到浑身颤抖。
巡卫营的人抓起人来确实是训练有素,极快速地用人墙隔开了欲上前阻止的元珩和袁杰,押着秦娉苓迅速离去。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元珩怒不可遏地上前抓住连砚川,质问道,“你分明看得一清二楚,是恶灵作祟!为何还要害她?”
“我不会害她!永远不会!”
连砚川甩开元珩的钳制,脸色青得骇人,转身大步离开。
巡卫营,大牢。
审讯房内,阴暗潮湿,鼻尖闻到浓重的血腥气,令人几近作呕。
一旁的火盆呲呲作响,倒也不觉得冷。
秦娉苓处变不惊地坐在木凳上,神色冷清。
连砚川走进来,抬眼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地摒退所有人,待审讯房内只余他们二人之际,这才缓缓开口。
“带你来这,只是权宜之计,并非是要害你。”
“我知道。”秦娉苓抬眸朝他看去,微微笑道,“我是觉得我落入他人之手,不如落在你手中的好!”
听此,连砚川点点头,暗松了一口气,没有被她误会总不算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