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财当场气得胡子都歪了。
“殿下这是来拆我祖庙来了?”
“不小心!太久没有神力了,一下用力过猛!不好意思啊!我先睡了!”元珩爬上了蒲团,捏诀静坐,闭目凝神,道歉的话说得也并不诚恳。
钱财乃是身外物,神相倒了就倒了,反正多的是抢着来修。
李财完全不计前嫌,关切地问道:“若仙胎结成,恐怕难以收场,若殿下有什么损伤,人界怕又是一场浩劫!殿下可需要我帮忙?”
“我受得住!我已经找到了恢复神力的方法!”
李财哦了一声,一脸感兴趣地说:“愿闻其详。”
元珩一闭上眼,心里想的全是秦娉苓,那张忍哭落泪的脸,一时也静不下心,他长叹了一声:“我原也不是生来铁石心肠,是我父神在我出世前便算到我这一劫,这才封印了我内心的情感,同时也封印了我大半的神力!我往日也是极怕这道情劫,生怕会因此铸下什么大错,然而如今我能感知到我的心在苏醒!人界真是奇妙,万物诸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怎生变化?”
“……姻缘天定,不可逆天而为!”李财其实更想感叹命运的不公!
水神元珩的神力,在神界已经难逢对手,如今竟然还有大半的神力未被发掘?
活该他命运多舛,多受点磨难才对得起那天生自带的神力。
话虽如此,李财还是心疼元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印信,放到了元珩蒲垫旁。
“人界的事,我插不上手!这个印信是长公主私藏的,无人知道、晓!执此印信,可以调动驻守京郊石里庄的两万死士。殿下若有万一,可有一拼之力!”
“谢了!”元珩缓缓又闭上了眼,一眼都没看,就将印信收了起来。
……
秦娉苓自财神庙而出,回天师府的路上不断痛骂元珩言而无信,始乱终弃,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一路训练有素,整装待发的兵马。
现已至宵禁时分,街头巷尾空无一人,仅有三人骑于马上,领头的头顶金冠,一身金色盔甲,身材浑圆,胸前印有龙纹图案。
秦娉苓悄悄走入,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太子殿下吗?
王津竟然也随侍在太子身侧,垂着眼,不言不语的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太子身旁另一个将领朗声道:“国师近日依天相推算,帝王星弱,乃是帝王身旁有妖孽作祟!元珩妖言祸国,怂恿皇上劳民伤财炼取丹药,为害天下苍生!现如今诸位报国的时候到了!随太子殿下一同杀进去,谁能将元珩斩于刀下,便是大功一件,太子殿下绝不会亏待于你们!”
“杀杀杀!”
士兵虽然都压低了声音呐喊,但那威力丝毫不容小觑。
即使清楚元珩不受凡人受伤,但秦娉苓仍旧吓白了脸,只能眼睁睁看着众士兵整齐划一,却几近无声地不断朝财神庙靠近。
她抬脚快步跑起来,跑到差点断气,堪堪才比太子军队快上一条街的距离。
她急忙奔入殿中,正欲去禅房去寻元珩,却见正殿角落里,连砚川坐于酒桌旁,一脸虚弱,想站起来却浑身乏力。
绝非喝醉酒的样子。
秦娉苓大惊失色,看来太子有备而来,她顾不得许多,猛地推开了禅房的门,元珩还毫无知觉,认真闭目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