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容笑颜如花:“九皇子慧眼如炬,小女正是从父亲那里听说此事,有所触动才赋得此诗。”
心中却暗道好险:父亲宠爱裴元歌,经常给她讲述边疆故事,想必她是听说了这则典故才写出这两句诗。要是裴元歌拿这两句诗来质问自己,她可说不上来,那就全露馅了。好在现在是九皇子先说,而且,九皇子曾经征战边疆,如此更能给他留下好感,这九皇子妃,绝对是她的囊中之物!
宇泓墨唇角微弯,勾起一抹笑,黑色的眸子异彩潋滟,又向裴元歌道:“裴四小姐想必也是对这则典故深有感触,所以看到这幅边疆图,便忍不住想到这首诗中的语句,我没有说错吧?”
这男人太狡猾了!
裴元歌更增戒心,摇摇头:“小女并未听父亲说过此事。”
安卓然嘲笑道:“看来裴四小姐似乎并不得裴将军的喜爱啊,不然怎么三小姐知道,你却不知道呢?”早知道她这样不得宠,这桩婚事早就该退掉了,也不至于延误到今日。
“裴四小姐不知道此事,是对的。”宇泓墨微笑开口,黑眸中闪烁着嘲弄的光泽,“因为边疆并无这则传说,是我刚刚杜撰的。只是我很好奇,我才刚刚杜撰的典故,怎么裴三小姐却能提前预知,用到自己的诗里呢?还是说,这首诗……其实并非裴三小姐所做呢?”
他的神情依然温柔,声音依然醇郁,却让裴元容如坠冰窟,大殿之中喧哗声一片……
先前,裴元歌当众,在转瞬之间,将诗作词,其才华可见一斑。众人本来就在疑惑,裴元歌有这样的才华,又何必盗用裴元容的诗?现在听了九皇子的话,才恍然大悟:这首诗恐怕原本就是裴元歌所作,却被裴元容据为己有,反而诬赖是裴元歌盗用她的诗,真是人品卑劣!
旁边伺候的黄衣宦官冷笑道:“敢在长春宫当众弄虚作假,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当别人都是瞎子!九殿下,奴才这就赶她出殿,从此永不许她踏入长春宫半步?”
裴元歌突然上前一步,遥遥向宇泓墨一福,温声道:“请九殿下恕罪,三姐姐并非有意冒犯,这原本是我们姐妹在家时常玩的文字游戏,取姐妹们所做的诗为题,稍加删减,将它变为另一首诗或词。想必是三姐姐见今日气氛融洽,有些忘形,还以为是在裴府。请九殿下宽宏大量,饶恕了三姐姐这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