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昨天,那个李树杰找上门来,拿着更贴和玉佩,要说商议婚事。
温夫人一听怒不可遏,且不说温睦敛连跟她商量都没商量,就把女儿的婚事定下,单说这李树杰本身就很可疑。靖州离京城最远,他身为左布政使司参政,不在靖州,却说奉命入京公干,结果倒是镇日里跟温睦敛喝酒,更骗下这桩婚事来,怎么看怎么像是骗婚的骗子。
经他这么一说,温睦敛也有些怀疑,出去找李树杰,然而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回来后温睦敛顿时又改了口风,说那李树杰并无可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失信,不然,传出去温府的名声不好听。而且,这桩婚事有大大的好处,执意要嫁女儿,却又不说到底是什么好处。
温夫人气得头疼,跟温睦敛大吵一架,却丝毫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定。
这也是为什么舒雪玉一来,温夫人眼圈就红了。
“你们说,有这样糊涂的父亲吗?连对方的来历身家,儿子的人品德行什么都不清楚,就要把女儿嫁过去!兰儿再怎么说也是温府的嫡孙女,怎么能这样糊涂呢?”温夫人说这,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当初嫁到温府,就知道温睦敛是个不成器的,嫁的就是温老夫人和温阁老公婆讲理开明。这些年来,公婆的确看重她,把府里的一应事务都教给她打理,偶尔婆婆会偏向儿子,但公公却是一直站在她这边。她又生育了二子一女,地位无可动摇,尽管温睦敛不成器,小妾庶子庶女一堆,她也不理会。
谁知道,他竟然越来越糊涂,把歪脑筋打到了她的女儿身上。
听了这话,温逸兰顿时怔住了,她再天真娇憨,也不是傻,也知道婚事对女儿家一生的重要性,更觉得父亲这婚事订的太草率,太不成体统,一时间既委屈又害怕,忍不住就落下泪来。却看到母亲已经先哭了,倒忍着眼泪,去劝慰温夫人。
温夫人见女儿懂事,却偏偏摊上这么个父亲,更觉心酸,搂着她直掉泪。
舒雪玉已经听温夫人说起过一回,第二回听到仍然觉得气愤不平。若是十年前的她,早打到温睦敛的门前去了,这时候却能够忍住,先劝慰着温夫人和温逸兰:“娴雅,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事太不成体统,就算温大人应了,我看温阁老和温老夫人也不会答应的。”
“谁答应了都不成!”温夫人恼怒地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敢说要她嫁得金尊玉贵,但也没有这样给人作践的道理。他要想嫁兰儿,除非先勒死我!”凌厉的眸子中尽是怒气。
“这件事情不太对劲儿。”裴元歌刚听说后也觉得气愤,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仔细地分析着整件事,总觉得这里面透漏着丝丝缕缕阴谋的气息,忽然又问道,“母亲,你今天来温府,是不是知道温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