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忘恩负义的,果然不认我老婆子了,只亏了我们家小姐!”婆子一拍大腿,哭天抢地地道,“我的青天大老爷,你开开眼,看看这些个忘恩负义,不守信任的混账东西啊!先前听说你攀上了温府的亲事,我还不信,现如今果然是攀了高枝儿就不认得从前的恩人了,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婆子这一声喊,顿时又将众人的兴趣挑了起来,都好奇着这又闹得哪一出?
李树杰摸不清楚这婆子的来意,心中却隐隐察觉到不妙,厉声喝道:“你这婆子,在这胡说些什么?什么恩人?什么忘恩负义?我可从来不认识你!”
那青衣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楚模样,不过体态臃肿,上前扶起那婆子,安慰道:“娘,你别哭了。遇上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是女儿命不好。好在今日有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有朝廷官员,定会有人给咱们做主。”声音倒是清脆好听,说着走到李树杰跟前,福身道,“李世伯,虽然说我容貌不好,但当时定下亲事时,你和令公子都是知道的,如今悔婚,转而攀龙附凤,这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李树杰心中的阴霾越来越重:“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苦命的女儿,你就不要跟这种狼心狗肺的人讲道理了,这都是没有心肝儿的!”婆子已经呼天抢地地道,“当初看上我们王家的钱财,甜言蜜语地说要与我们结亲,想讨我家女儿做儿媳妇。我老婆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为了能结这门亲事,倾尽家财,把你扶上了靖州左布政使司参政的位置。没想到你做了官就忘了本,再不提起这门亲事,可怜我这女儿,痴痴地在家等到十七岁啊!天哪,这没法活了!”
听着婆子的意思,似乎李树杰的儿子已经许了亲事?
异变突起,众人顿时越发关注,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目期盼之下,温璟阁不负众望,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位李大人的儿子才与我们温府定下亲事,又怎么会跟这位姑娘有婚约在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你们攀诬官员,想要赖上李大人?这里可是京城,容不得你们这样放肆!来人,去请京兆尹过来,把这些刁民都带回去好好审问。”
这个老匹夫,貌似在帮他说话,实际上根本是在架桥拨火!李树杰恨得牙痒痒。
“这位大人且息怒,听小女子将事情原委道来。小女子姓王,家住靖州边界云竹县,颇有富余,七年前,这位李大人携子经过云竹县,遇到强盗,幸亏我父亲经过,救了他,在家中好生招待二人。李大人为感救命之恩,便想要与我王家结亲。小女出世起容貌就不好,家父如实以告。但李大人说,家父对他有救命之恩,可见王家是良善之家,再说,娶妻娶贤,仍属意定下这门亲事。家父自然欣喜,双方交换了信物,以一对碧玉簪为证,也换了庚帖。因为有姻亲关系,家父便取出家中的钱财,为李大人上下打点,谋得官职,并助他步步高升!”
刚说到这里,那婆子忽然冲上来,冲着李树杰啐了一口,道:“那是我家老爷瞎了眼,没认出这是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