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在傅启政身边跟了很多年了,他比温禾时大了三岁,当初温禾时刚进公司的时候,顾沅帮了她不少的忙。
温禾时对顾沅也一直很客气。
她没想到,自己正打算走,竟然在这个时候碰上了顾沅。
温禾时半天都没有反应,顾沅笑着说:“Dolly,傅总如果看到你过来一定很开心,我们进去吧。”
顾沅又催了一遍。
温禾时知道,自己今天是骑虎难下了。
她有些懊恼——为什么会一时头脑发热过来呢,她明明已经很清楚他们不可能了。
现在过来,傅启政会怎么看她?肯定认为她很虚伪、出尔反尔——
但,温禾时不好拒绝顾沅,于是只能跟着他走进病房。
温禾时跟在顾沅身后,走进病房之后,就看到傅启政一边打点滴一边坐在电脑前处理工作。
他还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听到他们开门的动静,傅启政几乎也没什么反应。
最后,是顾沅开口提醒了他。
“傅总,Dolly来看你了。”
听到顾沅这句话,傅启政才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温禾时。
这一眼过来,两个人的目光正好对上。
温禾时看向傅启政,朝着他微笑了一下。
她试图用这样的行为来缓解尴尬,但,傅启政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还在生气吧,温禾时想。
顾沅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于是便主动离开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单独相处。
顾沅离开之后,温禾时往前走了一步。
“打点滴的时候就不要处理工作了。你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工作,我可以帮你处理。”
她这话说得很自然,好像之前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谁让你过来的?”傅启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是说要跟我划清界限吗,既然这样,那就说到做到。”
温禾时被傅启政说得哽了一下。
确实,她这样的行为是有些不合适。
温禾时想了一会儿,解释道:“是婉卿给我打的电话,她说你病得比较严重,毕竟你是我曾经的上司,作为员工应该来探望一下的。”
温禾时解释得滴水不漏。
说完之后,她又补充:“傅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如果你不是站在我前任员工的立场上和我说这番话,那我应该会很乐意听。”傅启政这话几乎没什么起伏。
他的话外音,温禾时怎么可能听不懂——
温禾时抿住了嘴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温禾时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有什么工作,我帮你处理吧。”
她想了想,如今这样的情况,她能帮到他的,大概也只有这个了。
傅启政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不过,他这个态度,似乎是不太想接受她的帮助。
两个人正僵持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敲门声响起时,温禾时下意识地就想躲。
毕竟,她和傅启政现在真的没什么关系了,如果是公司的人来看他,免不了要产生麻烦。
温禾时很少有这样慌乱的时候。
傅启政用余光瞥见了温禾时的慌乱,他看向了病房的门,动了动嘴唇,用英语说了一句“请进”。
温禾时当即捏紧了拳头。
来人是傅启政的主治医生,是个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