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雍亲自指派她要去留荷坞,在别人看来,好像是故意要把她带在身边似得,似乎他出于私心。
不过,只有姚婴清楚,他并非是出于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孟梓易,他有问题。
再来就是,姚婴和高季雯很熟,今天又做了个无谓的约定,说是去留荷坞做客。
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她去比较好。
而且,她也真的很想搞明白那个孟梓易有什么问题。再来高季雯也和他在一起生活很久了,就没发现一点儿问题么?
似乎,从齐雍的表现来看,他没有收到过关于高季雯的报备。
其实,这就有些危险了,作为最高领导人也的确会怀疑,被安排成棋子的人是否叛变了。
叛变这个事儿、、、姚婴也说不准,其实她和高季雯并不是特别的熟。那个时候她只是个稍稍有些骄纵的大小姐,可现在,她没有一点以前的样子,若不是那张脸,其实很难会把她和以前的高季雯联系到一起。
齐雍怀疑留荷坞这事儿,倒也不是所有的下属都知道。东哥知道,但许师傅和赵姑姑是不清楚的。他们俩的话题更多的着重于囚崖,去年囚崖那么大的动静,大家自然都知道,即便没过去,也都清楚的听说了来龙去脉。
填饱了肚子,护卫自动的就把托盘撤了下去。若乔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捧着杯子,一边听着他们说话。
其实很少有这种机会看齐雍和下属‘闲聊’,他这般瞧着,倒是挺随和的。只不过,许师傅东哥还有赵姑姑显得稍稍有那么一点点拘谨,似乎是不太能够放松自己随心所欲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话之前,是有斟酌的。
“倒是上次在皇都碰见孟乘枫长公子,他显得有些奇怪。记得以前,除了公子之外,我们与他似乎也没有过多的往来。我在想,他可能或许觉得阿婴很亲切。这一次,公子带着阿婴过去,也无需带太多人,也免得孟乘枫长公子烦躁。”东哥的话倒也没说的太透彻,带去太多的人,会很容易让人看出目的来。只有少少的几个人,也能让他们放松警惕。但这里的其他人又不太明白齐雍对留荷坞的疑心,东哥又无法说的太清楚,所以,就只能把姚婴带进了话题之中。
抬起眼睛看过去,其他人也在东哥说完之后看她。倒是没想到姚婴和孟乘枫还很熟,留荷坞啊,比之皇都一般的皇亲国戚,还要更让人难以接近。
闻言,齐雍淡淡的扫了一眼发蒙的姚婴,“亲切?”没看出来。
姚婴小动作的翻了翻眼皮,就算她不亲切,一般时候应该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压力吧。这个身体纤细而弱小,任谁看了估计都觉得很好欺负才是吧。
“我倒是觉得孟二公子的夫人更亲切,我很喜欢她跳舞。”姚婴开口,她也不用别人觉得她亲切。
“因为自己不擅长,所以很喜欢是么?”若乔在旁边轻笑,她也是最近才发觉,姚婴说话很有意思。
“没错。但凡我不会的,我都觉得很稀奇。能把身体扭成那样儿,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说着说着,她又陷入了回想之中。不管是高季雯,还是那时被执行火刑的小蛮姑娘,跳起舞来,真的是这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不少人笑出声来,不过想想也是,人的身体如何能扭成那种姿态?必须得十分柔软才行。
“我这次会很配合的帮公子收拾留荷坞的兔子的,明确任务。”所以,大家的话题可以转走了,不要停留在她身上了。
齐雍的表情也说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总之是意味深长。
姚婴看了看他,就低下头,一手抬起遮在眉毛上,避免再看他。
摆明了难以搞明白他现在在想什么,兴许肚子里就没憋什么好屁,可看着他的时候,根本就不想纠结他在想什么了,注意力都被他的脸给勾走了。
深深地呼吸,姚婴另一手转动着水杯,计算着自己这种情况会坚持多久。
没有经验,所以她也不清楚,但潜意识认为,这应当是暂时性的。若真的持续终生、、、那也太恐怖了。
看她一直在转杯子,旁边的若乔微微低头,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杯子很漂亮么?”心都飞了似得。
“漂亮,特别漂亮,我眼睛都要瞎了。”回答,但很明显意不指杯子。
若乔几分不理解和不可思议,看了看那老旧的杯子,漂亮么?
形态诡异,若乔看着她,也不知她这睡了一觉忽然之间怎么了。
上午自从看见了孟家二公子还有他的夫人,这小丫头就好像被影响了似得,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议事一直持续到半夜,本以为接下来能散开休息了呢,不想就在这时酒楼的大门被敲响,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护卫去开门,之后,从外进来的是今天被齐雍派出去的两个护卫其中一个。
快步的进来,走到齐雍身边,弯身附耳,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
齐雍几不可微的颌首,那护卫便退到了一边坐下,其他人给他倒水,照顾的很是周到。
那个护卫向他报备了什么,齐雍却没有任何的表示,似乎也不打算透露给其他人知道。
“夜深了,都休息吧。”终于,齐雍发话。
姚婴起身,直接扭头上楼。她看起来的确是有一些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迫不及待的要去睡觉呢。
若乔跟随她一同上楼,回了房间,才见她坐在床上松懈了下来。
“你是不是太累了?若是身体真的不舒服,我给你按一按吧,彻底放松下来,就不会再疼了。”若乔走近,一边说道。
“没有,累倒是没觉得有多累。”摇头,她不是身体累,是心累,眼睛也累。
其实她刚刚想了想倒是也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被美色所迷惑,但又不甘心,毕竟她从不觉得自己是肤浅的人。
可忽然之间的,她就变成了这种肤浅的人,蓦一下想起来,就觉得对自己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