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她看什么都顺眼了,路上差点被一个小太监冲撞了,她也没让人将他直接打死,至少还给他留了一口气。
不过,当她看到迎面浩浩荡荡走过来的老太监的时候,脸色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那老太监身着大红蟒袍,头发花白,白白胖胖的,看着慈眉善目的,但谁又知道,他就是当今的九千岁曹忠呢。
曹忠见到兰阳长公主的仪仗,也不行礼,只是向她微微拱手,笑眯眯地喊了一声:“长公主殿下。”
兰阳长公主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曹公公,你这是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呀?”
曹忠笑着说道:“老奴正要去觐见陛下。”
曹忠跟周太后算不上是谁依附谁,当初周太后还是美人时,根本无法亲自照料儿子,那时候就是曹忠伺候在小皇帝身边,比起周太后这个亲娘,小皇帝显然更依赖曹忠,什么都让曹忠打理。
曹忠党羽众多,又在宫里经营多年,势力比周太后还要强几分,毕竟周太后得势只是近七年的事。不过,曹忠对周太后倒也十分恭敬,甚至还投其所好,给她敬献不少伟岸男子,因此,周太后也没想过要对付他。
但兰阳长公主却看不惯他,谁让他的几个干女儿宗喜欢跟自己抢男人呢!她们算什么,不过是个阉人的干女儿,竟还敢跟她这个公主相提并论,她们配吗?
兰阳长公主正要开口讽刺两句,就在这时,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件自己刚刚查到的事来,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带着一丝恶意说道:“曹公公,本宫最近听到一件趣闻,是关于你那干女儿的。”
不等曹忠开口询问,她又仿佛好奇地问道:“听说你干女儿给你找了一个阉人女婿,不知是不是真的?”她当着曹忠的面便说阉人,简直不亚于指着和尚骂秃驴。
曹忠听到这话,脸上笑容不变,但松弛的眼皮下的小眼睛里,却迅速闪过一丝狠厉和阴郁,他笑眯眯地问道:“殿下这话是听谁说的?”
“外头都这么说,曹公公你竟然不知?”兰阳长公主捂住嘴巴,貌似惊愕地说道,“这一年多来,你那干女儿请尽了京城名医给你那女婿医治,银子花得跟淌水似的也毫不心疼,可惜没什么作用。据说,她正打算贴招贤榜求名医呢!要我说,也不必花什么力气治疗了,倒不如曹公公亲自给你那女婿在宫里安排个差事,也算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了,你们翁婿俩一起当值,也算一桩美谈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嘻嘻……”说到这里,兰阳长公主像说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捂嘴吃吃笑了起来。
但她见曹忠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嘴边的弧度都没变一下,顿时觉得有些无趣,收敛了笑容,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趾高气昂地带着人离开了。
然而,她一走,曹忠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脸上顿时阴云密布,他眯着眼睛问道:“她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