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可以躲起来,可她做小辈的,不能不听村长的话。
王彩月只能小声解释:“我们手里没铜钱,怕是喊不来——”
村长听到这话一声冷笑:“我倒不知道咱们村圣手仁心人人称赞的林大夫,在你们眼里竟然是钻钱眼里掏银钱才能请过来的人。”
说完,他随手指了一个男孩,“李武,你去请!”
“好嘞!”
清河村小,年轻小伙子又腿脚快,盏茶功夫就提着药箱,扶着林大夫过来了。
林大夫过来看着时无忧头上的伤,把了脉后叹口气。
“这丫头是前头亏损太重了,这次又失了这么多血。才看起来这么凶险。头上的伤口既然已经不出血,又清醒,就没什么大碍。切记要好好养两个月,头上的伤可大可小,不要掉以轻心。我先开三副固本的药吃着,这几天注意要是有其它症状赶紧喊我。”
老大夫叮嘱完,拿起笔开始写药方。
“大夫,这药多少钱?”
“药都是徒弟们采的,就二百文吧。就是这丫头……以后得好好吃饭了…太瘦弱了。”
村长点头,示意王彩月去拿钱。
王彩月哪有那胆子去拔虎须。可备不住村长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子里,大有不结账不走的架势。
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回屋哄着婆婆拿钱。村长带头盯着呢,不给不行!
王彩月拿了钱出来交到大夫手上,红着脸把人送到大门外。
屋里面李娇娇的咒骂声在大门口还能隐隐约约的听个大概。
关上大门,王彩月直接靠在门上舒了一口气。
给婆婆善后,太难了。
“一家子丧门星,讨债鬼!”
“就知道花钱,跟你们那个死鬼爹一个样!”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生下你们这些讨债鬼!”
李娇娇在屋里骂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不过瘾,又站到院子里开始骂。
“活着的时候废物一样,啥都不干,就知道天天看书花钱,看又不去考,让全家人为了你吃糠咽菜。”
“全是丧良心的玩意儿,把家底败光了,自己拍拍屁股死了,留下一屋子丧门星!”
“还怪我生气,我能不气吗?你要是像人家林贵,拿个秀才回来,我会生气?读书读了几十年,考试不敢去考,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白瞎了我那么多银子!”
“老娘我这辈子没受过你一文钱的孝敬,还得让我给你养儿养女养媳妇儿。养到底还得不得一个好!早知道生下来就给浸马桶溺死省事!”
……
时无忧一醒来就听到彪悍祖母地咒骂声。
在石无忧的记忆中,她家这位祖母控制欲极强!
家里的事不论大小,什么都要她说了算。有一点不顺意的地方就跟现在一样骂个不停。
她才穿越过来不到仨小时就发生这么多事,怪不得小说女主穿到农家遇上奇葩祖父母就先分家。
连续不间断的咒骂声听得时无忧瞠目结舌,看来她也得考虑一下分家的事了!
屋子里一片昏暗,屋外的余晖透过窗户照在王桂香身上。她麻木地坐在窗口小桌边盯着桌上的针线笸箩发呆。
他的孪生兄弟光蛋趴在小桌的另一头拿着一块布头在叠什么,肚子里还时不时地传出一阵咕咕的声音。
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他们的房间离灶房比较近,还能听到刮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