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离别,许是此生就此两隔,墨丹砂忽然间有些想见他。
她收起手机刚站起身,夜里起了一阵凛冽疾风,吹得她裙袂与墨长发齐齐摇曳,簌簌作响。
那片白月季被吹得乱颤,花香更是浓郁得窒息。
皓月凌空之下,花丛里站着一个青衣的少年,齐肩的碎长发飘逸,眼睛如雪域高原的狼崽一般在漆夜里泛着苍青色。
一看见墨丹砂,月然便弯起了嘴角,略显白稚的脸带着不驯的野性,眼睛弯起讨喜的弧度。
然,笑意不达眼底。
“阿姐,下次要逃的话,记得要再逃远一点哦。”
“月然。”
墨丹砂念着他的名字,咬着后槽牙,宛若眼前站着的不是比自己小两岁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弟弟,而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你就这么听墨宛青的话么?”
“青哥哥可是大家最喜欢的人,阿娘说过,所有人都要听青哥哥的话,阿姐你为什么就不乖呢?”
少年疑惑,语气带着天真烂漫的单纯感,如果忽略掉他那双毫无高光如同人偶一般的狼眸。
每次被这样盯上,墨丹砂就会感到毛骨悚然浑身无法动弹,像是在一望无际的草原里拼命的逃着,撞见一头浑身都沾着他人鲜血的野狼。
她被强制送进那座囚笼时,月然也是这样目送着她,甚至脸上挂着平时如出一辙的礼貌的、乖巧的笑。
他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