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辞心下一惊,莲娘的魂魄在那莲池,说明莲娘最后是死在那里的:“莲娘最后为何却跳湖了呢?”
莲娘叹息:“金丝笼里的笼雀有一日见到了一只闯入的自由飞雁,她心生向往,有一日,她听了飞雁的话,要一起离开。”
“当时的决郎只是一个小匠师,他稀里糊涂地从畫莲院的墙上掉下来,在我们对视的第一眼开始,一切都不可收拾了,我们偷偷见面,一起画画,决郎还送给我他亲自雕刻的莲坠。”
莲娘继续说:“我向阎老说我有了意中人,阎老非常欣慰,还要亲自带我上门去拜访对方府邸,看他是否良人,但当他听得决郎的名字,便严厉地呵斥了我,我才和决郎起了离开的心思。”
“在我和决郎准备离开的那个夜晚,阎老带人堵了畫莲院,原本阎老在我心中一直是个极其慈祥的父亲。”
莲娘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她暗叹:“但这次...阎老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我知道阎老肯定会重罚决郎,再将他赶出府,让我们永世不得相见。”
“但我绝对不会允许!决郎当时紧紧攥着我的手,那双手强而有力,就算是死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我们便殉情于府中荷花池内。”
莲娘虽是在谈她与决郎,但字里行间时常带着另一个令她十分尊敬的名字。
李昭辞与她聊到阎老,果然莲娘难掩对父亲的思念之情,也许她当初,也对自己的决定有过犹豫,但她终究还是与父亲不辞而别了。
说到最后,莲娘颇为遗憾道:“因为那晚要离开,我带不走的稿图,都用盒子装起来埋在后院最偏的一棵大槐树下,现在可能都腐化成泥了罢,我在这世间,早就了无踪迹了罢。”
莲娘低头喃喃,眼神戚戚:“无人识得...也无人记得。”
只听得草叶间蟋蟀长鸣,寂寥的月亮挂在高高的,悠远的天空。
两人畅谈许久,李昭辞出了神识,撑着手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星河。
“小姐!您快看呐,喜鹊儿!!”
清晨,桃镜正在为李昭辞梳理妆发,一只小喜鹊停在了窗台上。
“真是讨喜!”起早见喜鹊,单纯可爱的桃镜心里笃定今儿是个好日子!
李昭辞看着桃镜开心的模样,按照现代人的作风,相信此时给桃镜一个手机,她就立马给这只小喜鹊拍个十几二十张发上朋友圈了。
桃镜灵巧的小手飞舞,没一会就在李昭辞头上梳了一个端庄华丽的凌云双平髻。
李昭辞晃晃头上的艺术品,珍珠盘花与流苏发簪闪烁摇曳,头顶上红石榴水晶金簪精致奢华,与她腕间的南赤玉凰镯相得益彰。
出得李昭辞的天渊阁,楼下已是人声鼎沸。
宽敞壮观的嘉妙楼装扮地喜庆华丽,从后窗望向西渠园林,绝妙佳景无不令人惊叹!
“庄小姐的及笄宴真是京城第一阔绰啊!”
“也不想一下庄家大家大业!庄小姐尊为庄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肯定是心头肉啊!”
“那可不是!去年婉儿小姐的及笄宴已经让我大开眼界了!没成想这次庄小姐及笄更为奢华!!”